“遵命,王爺。”蘇婉毓爽朗一笑,應承下來。
她的笑容明媚而溫暖。
顧凜君與長公主比鄰而居,步入他的院落,便彷彿踏入了長公主的領地。
攝政王見她應允,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吩咐侍從引領蘇婉毓前往精心準備的客房,並安排侍女為她更衣沐浴,以驅除雨夜帶來的寒意與溼氣。
雨後的長公主府,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花香的清新,兩人在雨中漫步,雖都沾染了些許溼氣,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考慮到蘇婉毓不便直接回家,攝政王便安排了自己身邊輕功卓越的護衛,護送她悄然返回鄭府,一切安排得既周到又隱秘,不驚擾任何人。
回到鄭府,司棋早已等候多時,她輕手輕腳地扶著疲憊的蘇婉毓躺上床,眼神中滿是關切:“小姐,今晚出門還順利吧?”
蘇婉毓輕輕取下發間的黃玉桂花,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邊的錦盒之中,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嗯,還算順利。今天可有人來找過我?”
司棋一邊回答,一邊細心地為她整理著床鋪:“鄭姑爺來過,不過被我和雲意一起勸走了。”
聽到鄭成晏的名字,蘇婉毓的眉頭輕輕蹙起,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白天在府外偶遇鄭成晏的那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來做什麼?”
雲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薑茶進來,言語間滿是不忿:“鄭姑爺真是寡情,姜姨娘去世沒多久,他就急著來求小姐,我看他就像一條毒蛇,見到有用的藤蔓就緊緊纏繞,小姐,你千萬別再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迷惑了。”
蘇婉毓接過薑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卻透著幾分洞悉:“我何時成了那藤蔓了?”
雲意一時語塞,拿著帕子側身,神色中帶著幾分不滿:“總之小姐別再相信他就是了。”
蘇婉毓輕輕捏了捏雲意的鼻子,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放心吧,他現在騙不了我了。”
雲意這才展顏一笑,點頭表示贊同。
而司棋,性格沉穩,不似雲意那般多言,默默地轉身為蘇婉毓取來了乾淨的衣物。
夜色已深,眾人各自忙碌著安歇,剛剛閉上眼睛不久,天邊便已泛起了第一縷晨曦的微光。
鄭成晏酒醒後匆匆歸府,直奔鄭侯爺的書房,兩人在其中密談了一整天。
自從攝政王突然回京,他們便如驚弓之鳥,四處躲避,那些後院的瑣事,一時間都被拋諸腦後。
三天之後,裴思娜在攝政王侍衛的護送下,踏上了前往江州的旅程。
她的臉上傷痕未愈,經過簡單的易容,外人難以察覺,但為了避人耳目,臨行前特意避開了裴家人和鄭成晏,也因此未能與蘇婉毓當面告別。
蘇婉毓透過司棋,為裴思娜準備了一些銀錢和珍貴的藥物,並派遣了兩名蘇家武藝高強的護衛隨行保護。
這一行,或許能讓裴思娜平步青雲,也可能使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司棋,請你代我向小姐表達謝意。”裴思娜對著司棋深深鞠躬,眼中滿是感激。
司棋連忙上前扶起她,轉達了蘇婉毓的叮囑:“小姐說了,望姑娘保重身體,記得按時用藥,一個月後,小姐會親自迎接表少爺回京城。”
裴思娜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嗯,我會記住的。”
兩人相互行禮告別,隨後司棋轉身返回鄭府。
剛踏入院門,周府的丫鬟胭脂便急匆匆趕來,手中還捧著一碗剛燉好的雪蛤湯。
在如今鄭府的困境中,雪蛤這樣的珍品實屬難得。
郭氏為何突然送來如此珍貴的補品?
其中必定有其目的。
“你來我們二少奶奶這裡做什麼?”司棋的聲音冷淡中帶著警惕,直視著胭脂。
屋內的蘇婉毓聞聲而出,一眼便看到了胭脂手中的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郭氏也曾以調養身體為由,送來所謂的“催生湯”。
那湯由多種草藥熬製而成,她曾請多位大夫檢驗,均未發現異常,然而連續飲用了三年,她的身體便每況愈下,直至最後病痛纏身,意識模糊。
重生之後,她再未觸碰那所謂的“催生湯”。
而今,郭氏一反常態,送來滋補的“雪蛤湯”,其背後的目的顯然不單純。
蘇婉毓不動聲色地收下了湯,簡短几句話便打發走了胭脂。
待胭脂走遠,她手持雪蛤湯,步入屋內一間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