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毓上下打量了雲意一番,再次低頭審視手中的圖樣:“雲意的話也不無道理,不如我親自嘗試製作一件看看。”
像肚兜這類貼身衣物,通常是貼身丫鬟為自家小姐親手縫製,對窮苦人家而言,則自己動手,以此作為商品販賣,似乎並不適宜。
為雲意親手製作這樣一件衣物,倒是頗為有趣。
繼續翻閱手冊,內裡的內容豐富多彩,衣飾器物包羅永珍,遺憾的是,不少圖樣繪製粗糙,許多細節之處需要觀圖者自行揣測補全。
顧凜君僅憑這些簡略的圖紙便能製造出諸如升降梯與望遠鏡之類的奇技淫巧,實乃難得。
她隨即吩咐下去,要求將這套手冊妥善收藏,鑰匙則交由司棋與雲意共同保管,確保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此時已值初夏,陽光明媚,白天愈發綿長,萬物生長,生機勃勃。
夜色如墨,星輝稀疏,徐氏踏著月光的輕紗,悄然步入公主府的幽深庭院,步伐中帶著幾分急促與謹慎。
她穿過雕樑畫棟的長廊,來到了公主的書房,那裡,蘇婉毓正伏案閱讀著卷宗,燭光搖曳,映照出她精緻卻略帶憂慮的面容。
“殿下,”徐氏輕聲開口,打斷了室內的靜謐,“昨晚,裴馳安蒞臨店鋪,似乎在詢問關於一位抱著貓咪的姑娘的事情。”
語音落下,書房內的空氣似是凝固了一瞬。
蘇婉毓秀眉微挑,眸中閃過一抹意外,“他說要找抱著貓咪的姑娘?”
她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彷彿這訊息如同突如其來的秋風,拂亂了平靜的湖面。
徐氏輕輕頷首,語氣肯定,“殿下,您不記得嗎?那抱著貓咪的,確實是您的身影呀。”
她提醒著,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然而,蘇婉毓搖了搖頭,澄清道:“我沒有出席那天的蘭花燈會,抱著貓咪的應該是雲意妹妹。”
言畢,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影,似是在回憶,又似在深思。
說起來,雲意確實在那次燈會上提及偶遇裴馳安之事。
蘇婉毓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微妙的情緒,彷彿自己精心呵護的花朵,被一隻不知從何處竄出的野狗盯上了,那種感覺,既惱怒又無奈。
“他有沒有說,找那姑娘是為了什麼?”
她追問道,語氣中夾雜著隱隱的關切。
徐氏聞言,輕輕搖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困惑,“殿下,他當時看起來心緒不寧,似乎有什麼心事,草草地買了一個玉鐲便離開了。”
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而且,他行為有些神秘,好像生怕被人看見。”
蘇婉毓聽罷,原本不滿的眼神漸漸變幻,像是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智計的燈火。
她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好,如果再有人打聽此事,你就裝作一無所知,尤其是宮裡的人。”
她的命令清晰而堅決。
徐氏領命,恭敬地退下。
見此,蘇婉毓立刻安排侍衛暗中保護徐氏安全離開,隨後,她轉向司棋,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謀略,“司棋,你派小四和宇軒去裴府悄悄探查,看看這些年圍繞在裴馳安身邊的女子都有哪些。”
司棋領命,不多言語,只是深深行了一禮,表明自己的決心與忠誠。
緊接著,蘇婉毓又補充道:“再把府中的那幅《千山圖》送予平軒侯。蘇大人一生正直,但對於書畫有著近乎痴狂的喜愛,尤其偏愛山水之景。這幅百年名畫不僅價值連城,更是一個極好的契機,用它作為禮物,或許能讓我們在侯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她的語氣裡透露著不容忽視的決斷,畢竟,既然已答應幫助譚馨悅,她自當全力以赴。
如今,她已正式獲封,有了募兵之權,若能贏得侯府的支援,無疑會使她的力量更為強盛。
“遵命,殿下。”
司棋領命,迅速離身。
此時,香兒捧著熱騰騰的茶水,安靜地守候在門外,待司棋離開後,她輕聲步入房間,“殿下,鄭家的兩位小姐在外請求見您。”
“是鄭家的七小姐和八小姐嗎?”
蘇婉毓輕輕問道,語氣平淡。
香兒點了點頭,證實了來者的身份,“是的,殿下,她們說希望能請您救助她們的三哥。”
“鄭成遠?”
蘇婉毓唇邊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告訴她們,本公主這裡沒有多餘的銀兩,若想工作餬口,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