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
蘇婉毓輕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在我看來,若我為那公主,對那位嬪妃執行五馬分屍,不僅不先斬首,反而要讓她四肢一寸寸被撕裂,在極致的痛苦中緩緩迎接死亡……”
她的話語緩慢,卻如同冬日的寒風,冰冷徹骨。
雪妃顫抖的手戛然而止,她抬起眼,直視著蘇婉毓那雙充滿笑意,卻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那目光彷彿在審視一隻已被逼至絕境的獵物,既冷酷又滿含挑釁。
雪妃的眼中閃過慌亂,連忙躲避,不敢再與那鋒利的目光對峙。
蘇婉毓靜待片刻,只見雪妃的恐懼之情溢於言表,那顫抖的身軀猶如秋風中的落葉,無助而又絕望。
她忽然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對了,娘娘,我今日入宮,其實是特地為您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能給您一個驚喜。”
雪妃聞此言,一時之間愣在原地,雙眸中的驚懼瞬間被錯愕取代。
原以為等待自己的將是嚴厲的責難或是無休止的質問,卻沒料到,這份突如其來的“禮物”竟如同冬日暖陽,讓她的心頭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溫暖。
就在這短暫的輕鬆氛圍中,蘇婉毓輕輕抬手,對身旁靜候的貼身侍女雲意吩咐道:“雲意,你去,把為雪妃娘娘精心準備的禮物拿來吧。”
語畢,雲意連忙俯首應道:“是,公主。”
隨後恭敬地退下,身影輕盈而迅速。
不多時,雲意引領著數名神色嚴峻的隨從步入大殿,他們簇擁著一名面覆黑紗、身姿矯健的神秘黑衣人。
雪妃正欲借一口熱茶平復心中的波瀾,卻在不經意間瞥見那神秘來客,手中的茶盞不由得一震,幾滴溫熱的茶水濺落在精緻的裙襬之上,臉上僅餘的那抹驚愕,好似被凍結了一般。
她倉促間以絲帕擦去唇角的水漬,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慌亂,故作鎮定地向蘇婉毓詢問:“公主,此人……此人是……”
面對雪妃的疑問,蘇婉毓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靨,語調悠然卻暗藏玄機:“雪妃,你當真與他素不相識嗎?那為何不直接向我求證,反倒是疑惑起來呢?”
雪妃咬緊貝齒,試圖以表面的冷靜來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公主莫要玩笑,我確實不認識此人。”
“既然雪妃如此堅持,那就讓他自己來說清楚吧。”
蘇婉毓的目光一寒,輕蔑地掃過黑衣人,隨即向隨從遞去一個微妙的眼神。
那隨從心領神會,猛然拽過黑衣人,迫使他跪倒在地。
蘇婉毓的聲音冷如寒冰,一字一句地質問:“說!是不是這位娘娘指使你潛入我的府邸?”
黑衣人眉頭緊皺,彷彿是在掙扎,但在隨從耳邊低語了幾句威脅之後,終於開了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絕望:“是的,沒錯,正是她。”
此時,蘇婉毓的目光如刀,直射雪妃:“雪妃,對此,你有何解釋?”
雪妃依舊堅稱不知情,似乎除了矢口否認,再無他法:“殿下,我確實不認識他,這必是有人惡意構陷於我!”
面對雪妃的辯解,蘇婉毓卻只是微微一笑,不慍不火:“雪妃娘娘,在我進宮之前,行蹤並未透露給任何人,你猜那位陛下會如何看這整件事呢?”
雪妃的手指下意識地摳緊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閃爍著的不僅是恐懼,更有幾分難以言喻的絕望。
鄭茵茵的悽慘結局宛如夢魘,時刻提醒著她,任何對皇族不敬之舉,都將招致滅頂之災。
而今,擅自調查公主的行徑,無疑是踏上了自我毀滅的道路。
見雪妃沉默不語,蘇婉毓緩緩站起身,語氣中帶有幾分決絕:“娘娘的茶也品嚐過了,我該去拜見陛下了。”
雪妃見狀,急忙起身欲做最後的挽留:“公主……”
而蘇婉毓轉身,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輕聲詢問:“娘娘,你是否真的已經想清楚了所有的後果?”
雪妃心念電轉,快速地向四周的宮女投去一個微妙的眼神。
宮女們心照不宣,默契地退出了大殿,留下兩人相對。
室內靜謐之中,雪妃踏著細碎的步伐緩緩接近,最終跪倒在蘇婉毓的面前,聲音裡滿是誠懇與悔意:“殿下,此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派人冒犯了您的府邸,我……我……”
“但我絕無絲毫傷害您的念頭啊!”
話未說完,她的話語已帶上哽咽,眼眶泛紅,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