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這世道,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旁邊的大嬸附和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周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據說私生活頗為複雜,這樣的結局,或許也是她咎由自取吧。”一個年輕人低聲議論。
“也難怪,有這樣的母親,兒子能做出這種事,似乎也不難理解了。”另一個人接話。
然而,這番言論立刻引來了一位中年男子的不滿:“胡說什麼!無論母親有何過錯,作為兒子,難道不該念及養育之恩,怎能親手將親孃推向絕路?我看那鄭二少爺,根本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哎,最可憐的還是那位蘇家小姐,嫁入這樣的家庭,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一位婦人惋惜道。
“你是說鄭二少爺的妻子?那位溫婉賢淑的蘇婉毓?”
“對,就是她。你們看鄭二少爺如此薄情寡義,對枕邊人都能如此,我早前還聽說,他竟有心納姜家二小姐為平妻,真是讓人心寒。”說話的人搖了搖頭,滿臉的不齒。
“平妻之事,若是成了,那可真是要把蘇家小姐往絕路上逼啊!”周圍的人紛紛點頭。
“這樣的人,還想在朝堂上為官?那不是明擺著要害苦了咱們這些老百姓嘛!”一位老漢憤憤不平地說道。
“唉,這位二少爺簡直就是個災星,走到哪兒,哪兒就有禍事。”
正當眾人的議論如潮水般洶湧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紛擾的氛圍。
郭大將軍,剛從戰場歸來,便得知了胞妹的噩耗,不待片刻猶豫,策馬直奔鄭家。
鄭成晏躺在床上,意識模糊,尚未來得及完全清醒,就被郭大將軍那雙有力的大手從溫暖的被褥中粗暴地拽起。
郭大將軍身披未脫的戰甲,手中長劍緊握,劍光映照在他憤怒扭曲的面容上,顯得格外冷冽。
“是你!是你把你娘逼到了絕境?!”他幾乎是咆哮著質問,聲音在屋內迴盪,震得人心驚膽戰。
鄭成晏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全身發抖,慌忙之中,他試圖為自己辯解:“舅舅,不是我,我真的沒有逼娘,是她自己……自己身體不好……”
郭大將軍哪裡肯信,鐵拳一揮,帶著風雷之聲,重重地擊打在鄭成晏的腹部,痛得他頓時蜷縮成一團,嘴角溢位一絲血跡:“胡說八道!你孃的身體狀況,我會不清楚?幾個月前我離京時,她還好端端地與我道別!”
鄭成晏強忍劇痛,斷斷續續地說:“舅舅……真的不是我……是我娘她與陳大夫私下有染,被父親發現,她自覺無顏面對我們,才……才選擇了那條路。”
郭大將軍冷哼一聲,顯然不信這套說辭:“那外面的風言風語又如何解釋?人人都說是你逼的!你娘跳樓那天,分明是指著你,說是你逼她去死的!”
鄭成晏淚眼婆娑,跪倒在郭大將軍面前,哭訴道:“舅舅,真的不是我……真的……是有人要害我,舅舅,您要相信我啊!”
郭大將軍眼神如寒冰,銳利地審視著面前的侄子。
他,曾以一己之力徒手搏虎,與妹妹郭氏情深似海,如今妹妹含恨而終,他又豈能輕易放過那些傷害她的人?
“都給我出來!”郭大將軍怒喝一聲,拽著鄭成晏的衣領,將他拖至門外。
他環視著院中跪倒的一眾丫鬟:“說!夫人跳樓那晚,有沒有說過是二少爺逼她去死?!”
丫鬟們瑟瑟發抖,無人敢抬頭直視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睛。
郭大將軍見狀,長劍出鞘,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猛然指向其中一名丫鬟的咽喉,只差分毫便要劃破脆弱的面板。
那丫鬟嚇得臉色慘白,顫抖著回答:“有!夫人確實那樣說過!”
郭大將軍劍鋒一轉,直指鄭成晏:“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鄭成晏癱軟在地,身體蜷曲,面如死灰,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盯著那柄懸於頭頂的長劍,絕望地辯解:“舅舅,我只是那天和娘爭執了幾句,從未想過要她真的離開我……”
曾經風度翩翩的鄭家二少爺,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卑微地跪伏在塵埃中,讓人心生憐憫又不禁嗤之以鼻。
“逆子!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娘這些年為你操碎了心,你卻如此對待她,也難怪她心灰意冷!”
郭大將軍的眼中交織著悲憤與殺意,手中的劍因憤怒而顫抖,幾乎要將鄭成晏的性命終結於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蘇婉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