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有些累,先回車裡了。”聞瑛輕聲開口。
凌雲寒看著她,語氣溫和:“聞小姐不適就趕緊去休息吧,對了,我那兒有清心寧神的藥,到時候讓徐先生送些過來。”
薛珍感激道:“多謝公子。”
皇室太醫院配的藥,肯定不錯,若是能治好她女兒就好了。
聞夫子也立刻道謝,為了女兒,裝一裝也是可以的。
聞瑛擰眉,只能低頭轉身道謝。
結果,眼前一黑,忽然迎面栽倒下去,頭磕在路邊的石子上,血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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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娘,瑛娘!瑛娘!”
聞瑛猛地睜開眼,眼前正是楊追雲。
十三歲的楊追雲,面板黝黑,眼神明亮,還沒有成為日後那個馳騁沙場的女將軍。
她們也沒有因公子而反目成仇,最終分道揚鑣,一死一傷......
“呼——”
聞瑛大口地撥出一口氣,猛地坐直了身體,蒼白的手死死地攥緊了楊追雲纖細的胳膊,眼睛瞪圓了看著她,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滑落了下來。
楊追雲望著她裹著紗布的額頭,嚇到了:“瑛娘,你是不是還很疼?蘇姐姐給了止疼藥,你要吃一顆嗎?”
聞瑛哭著搖頭,緩了好久還是想哭。
什麼亂七八糟的狗屁夢!
那怎麼可能是她們的未來!
“聞姑娘,你還好嗎?”凌雲寒一直沒走,見她醒了,就走上前去。
聞瑛頭上的紗布和清洗的藥水,都是那位木頭車的老闆提供的,還有什麼消炎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
聞瑛聽到聲音,一抬頭。
她現在看到他就頭疼,又是夢裡的那種眼神,看著溫和,實際都是試探和偽裝。
天下人誰都誇他是如玉公子,神秘莫測,素手執棋,翻雲覆雨,將天下囊括手中......
狗屁!
在外面征戰的是小云,在裡面出謀劃策的是她。
小云想讓天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而她則是想將聞家踩在腳下。
她們憑什麼要為眼前這個病秧子耗費一生?
最後卻落得個被懷念的結局?
凌雲寒微蹙著眉,眼前這個聞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徐大人勸她的話,讓她不高興?
徐大人也只是心善罷了,畢竟聞家若是知道在外頭的小姐穿成這樣,日後更會阻攔他們回到聞家。
“聞小姐?我那兒有藥,比這個要好。”
凌雲寒的藥是專門有人調配的金瘡藥,比外頭來路不明的要好太多,要不是他們也算聞家人,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徐長功聞言,轉身便要去拿。
他就覺得木頭車來歷不明,結果他們居然敢用木頭車的藥,也不怕到時後悔。
聞瑛讓楊追雲扶著她,緩緩站起身來:“謝過公子,但我感覺好多了,不愧是蘇老闆的藥。”
周圍一圈村民立刻激動了,蘇老闆不僅有糧食還有藥。
那他們以後受傷也不怕了。
聞瑛說罷,看向自己爹孃:“我身子不適,先回車裡躺著,辛苦爹孃騎車。”
薛珍忙上前,和楊追雲一起扶著聞瑛上車了。
聞夫子眸光微動,轉身謝凌雲寒的時候,就不太想裝了:“謝謝公子,不過我們有蘇老闆的藥,蘇老闆的藥極好。”
凌雲寒微微笑著,轉身道別後,面色立刻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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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追雲確認聞瑛沒事後,準備回家人身邊。
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已到,大家要趕路了。
聞瑛抓住了她的手腕:“小云,要記住,任何帶有目的接近你的,都不是好人。”
楊追雲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病秧子。
雖然他沒有做什麼,但她覺得瑛娘說的就是他。
“放心啦,瑛娘,你快躺著吧。”
楊追雲走了,薛珍留了下來,她壓低聲音:“瑛娘,你嚇死孃親了,是不是又心裡不舒服了?我要不還是去求些藥來?”
聞瑛堅定地搖頭。
她不是生病,她是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等哪天聞家徹底倒塌,她的心病就好了,而夢裡的未來雖然有令人厭煩的狗東西,但也不妨礙她看到了聞家的傾倒。
“娘,我們離那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