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慚愧是不是,因為你羞愧?”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高興啊,真的掩飾不住的內心的喜悅,這口惡氣出的爽,出的真爽:“你知道你現在哭著回來,收拾東西就表示你在風少心中的位置不再重要,你明白你這個少奶奶立馬就不是了,應該要換人了?”
女人那句尾的語氣輕輕,很輕很輕,但是,她卻明白這句話的打擊對冉依顏是很重很重。
風家少奶奶,別人眼裡高不可攀的位置,夢都夢不到位置,一旦失去,就撇開對風少的感情不談,風家少奶奶這個地位所賦予的別人的羨慕和嫉妒就足夠讓所有的女人陷在這種虛榮里舍不得離開。
冉依顏也享受了這一切,曾經也陷在了這富足的物質裡,突然離開肯定一下子還是接受不了的吧,這種不習慣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適應的。
的確,因為那一句話,將一件白色大衣放進行李箱的白皙小手又微微的一頓,那雙美麗的眸子有些失神,不習慣,可能,她知道,離開了風家,離開了少奶奶這個位置,有太多的東西可能都一下子習慣不了,每天的飯要自己動手做,拖地洗衣服什麼都要自己做,可能沒有上好的珠寶,沒有國際知名設計師訂做的禮服。
但是,這些浮華的東西,她並不是那麼難以割捨。
人活著,是要快樂,如果沒有快樂,縱然是萬千價值纏身,錢也只是累贅。
“如果要走了,就這樣子走多沒意思,不管怎麼說,容我這個傭人再伺候你一次唄,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女人冷笑,那雙晶亮的眼眸從側面看過去冉依顏的臉,剛才的失神,還有那臉上的淚痕,她是多麼能洞察到這裡面的玄機,她為什麼可以一下子猜度到這次,冉依顏跟風冿揚不只是單單純純的吵架而已,而是決裂,只因為,她明白,依冉依顏的個性。
絕不可能因為一點點小事而去收拾衣物。
冉依顏肚子裡有幾斤幾兩的狠辣,她還是領教過的,這種女人若不是下定了決心,是不可能上來收拾東西只是作秀。
她一直都知道冉依顏不喜歡風冿揚,他們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的。
而,冉依顏不知道她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容我這個傭人再伺候你一次,以後都沒有機會了——’,餘夢芝,一直都不是善類,她驚疑的傳過頭去,而,恍然間,頭頂就一陣熱乎乎的溫度,隨後,那熱乎乎的液體從額上滑下來,她本來就半垂了頭,從額上滑下來,順道鼻尖,從鼻尖落到雪白的床上。
而餘夢芝從她的頭頂拿下已經倒完了的咖啡杯,心裡泛起一陣陣報復的快感。
她還記得她當少奶奶那會給她耳光,故意折磨她,叫傭人調她去後院做雜役,還讓她一個跪在地上擦地。
冉依顏,她的心還真的是狠。
而且,今兒是她還給她的,這侮辱,這一杯從頭上給她淋下去,看到平時那張美的顛倒縱生的臉,然後被這樣倒了咖啡的狼狽的樣子。
真的是好笑,好好笑啊。
她心裡是覺得很好笑,而嘴上也竟然這樣喊了出來。
“哈哈哈。好好笑,好好笑啊。”
那褐色的咖啡從頭落下,滴在了雪白的每日冉依顏和風冿揚睡的床上,然後,也滴在了冉依顏攤在床上一件的白色裙子上。
那白色裙子點點的褐色,滴上了這咖啡,是再不能穿了。
餘夢芝為什麼敢這樣做,那是她知道,現在沒有了風家少奶奶頭銜的冉依顏,或者說沒有風冿揚為她撐起的冉依顏,就跟她沒有什麼區別,再沒有任何的威脅性,所以,她要報仇。
狼狽,的確狼狽,不僅狼狽,而且是很侮辱,從頭被人澆咖啡,很少人能幹得出這樣的事兒吧。
“你這個瘋婆子,你有病麼——”冉依顏也不是全然吃素的主兒,而且,她心裡本來就堆積了太多的恨和怨。
抹了一把臉上的咖啡,她幾乎顧不得那沾著咖啡的粘溼的頭髮,然後一把推向旁邊笑的顛三倒四的餘夢芝。
其實餘夢芝比她的塊頭大,力氣也不比冉依顏小,但是她沒有防到冉依顏會突然這樣給撲過來。
而且,冉依顏裡面是極怒,手下也用盡了全力。
所以餘夢芝就被她猝然間推倒地上,手肘砰的一聲撞在堅實的地板上,撞的生疼,然後手裡的咖啡杯就那樣摔在地板上,然後脆薄的瓷器被一聲脆響後在地上摔成幾塊。
幾個大塊的碎片在地上狼藉擺開。
撲倒,冉依顏就將餘夢芝按在地上,沒頭沒臉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