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那黑色瞳孔裡的精光,不怒反笑。
冉依顏根本沒有看風冿揚的表情,那是因為她跟老爺子對了視線,跟風爸也對了視線,這需要強大的心裡素質,但是,她真的沒有這勇氣繼續去和更精,更狠,同樣殘忍的風冿揚平靜的眼眸看過去。
當老爺子啪桌子,冉依顏真的覺得腦袋中,那一刻,一聲脆響,彷彿是一片空白,心裡明明那麼恐懼,那麼怕,她現在是在跟誰做鬥爭,是風家啊,風家的最權威的三個掌門人,風老爺子,風爸,風冿揚。
外面連名字提起來都覺得沉重的人,她一個弱小的女子,押上一個冉家的危險,在這裡抗爭。
“想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此刻,對她說話的是風冿揚,那菲薄的唇輕勾,明明是似笑非笑的眼眸卻讓人看起來深寒無比。
風冿揚一開口,竟然是桌子上無人再開口。
一下子靜默了下來,而,冉依顏將滿桌子的人都環眼看了一看,也看了一眼風冿揚,眼眸是鎮定的看向風爸。
“爸爸,我知道你為什麼討厭我,因為你一直覺得是我爸爸間接害死了風冿揚的媽媽,你的第一任妻子,不僅是你,這麼多年,風冿揚也是這樣認為。”
風爸的眼眸沉鬱的眨了一下……
冉依顏繼續說道:“沒錯,林阿姨的死我爸爸有責任麼,有責任,而且我也聽爸爸給我講了這件事兒的全部,我相信,風家和冉家已經走到這一步,爸爸你和我爸爸的宿怨,從年輕到古稀,我不相信我爸爸還需要對我做什麼隱瞞。”
“當年的事兒,他的確不知道林阿姨是您的妻子,他一個小小的送酒的工人還要養家餬口,有那個膽量去強佔一個本地龍頭家族的豪門太太麼,他有多少條命夠賠,如果真的他有錯,那麼這就是上天對花心的男人的懲罰——”
“其實這些道理爸爸你一直是知道的不是麼,你的不知道也只是你不願承認而已,林阿姨為什麼要找上我爸爸,一個送酒的小二癟三,那個時候,他沒有冉氏的公司,沒有權沒有錢,什麼都沒有,是什麼要讓林阿姨找上他,而不願面對一個勢力縱橫,一手遮天的有權有勢的丈夫,這裡面的原因,爸爸你有想過麼——”
“林阿姨為什麼會出軌,為什麼會自殺,難道你從頭至尾都沒有去想過這裡面的原因,她說的話,跟宋姨說的理由一樣,冷漠,男人太冷漠,冰冷,是什麼一種絕望要憋的女人割腕自殺,而你現在有這樣對宋姨,你不覺得自己也有問題麼——”
“你恨冉家,你很恨冉家,也恨我。你可以說,你對宋姨的冷漠是因為你還惦記著你的前妻,你每天酗酒,一蹶不振,你是在告訴世人,你心裡想的,愛的,還是你的前妻,但是現在呢,你娶了宋姨,然後你又這樣的態度,冷落了她,逼死了她,接著繼續娶人進來,又開始懷念宋姨麼,允兒消失了這麼多天,你們有誰還記得她,她是不是風家的孩子尚且沒有定論,你們一個個親人卻對她不理不問,萬一,她一個想不開,在外面消失了呢?”
“你們風家是財大勢大,在這裡,幾乎是一手遮天,你們可以給人說話的機會,也可以讓人直接就閉嘴,我不沒有這個力氣和膽量和你們硬拼,可是,今天,現在風家已經是這一步,走到了這一步,你們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吃飯……!”
當她一口氣說完,說的激盪奮勇,說的淋漓盡致,甚至是氣息都有些不均勻。
半天,沒有人理她。回答她。
“說完了麼,說完了滾出去——”這句話是風冿揚說的,他的手指還捏著銀色的刀叉,而眼眸就有些失神,但是,語氣裡卻是毫無掩飾的厭惡。
“風冿揚——”感覺不懂他,冉依顏提高了語氣,裡面滿滿的不能置信,又一次細細看他,不懂他,真的不懂這個男人,不懂他在想什麼,說的是什麼。
但是,她還是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難道,她講的不是事實麼,為什麼要叫她滾出去。
“滾出去,我叫你滾出去……”男人陡然站起來,狂躁的暴怒聲,那轉眼看向她的眼眸裡騰昇的怒焰,那額上的青筋因為憤怒一條條的鼓起,眼睛瞪的大大,裡面猩紅的光,如毒蛇吐出的紅色信子,彷彿要殺人般,駭人又可怖。
“你——”冉依顏真的是被他的狂暴的怒氣給嚇著了,他的怒氣,來的那麼突然,如久蓄突發的火山,噴湧而出的巨大能量,突然,來勢洶洶,彷彿就像是滅頂之災,而冉依顏嚇得蒼白慘白,看到他的模樣,半天沒有再說不出一個字。
而冉依顏只是看了老爺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