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說她善良……呵呵。善良。有誰知道善良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愚蠢,是愚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每天在她面前裝笑臉,裝體貼,裝姐妹情深,你不知道,要裝出來這些東西有多累,我取代她公司是遲早的事兒,我不會怎麼覺得良心過不去,不會——”
“你可以不覺得良心過不去——”冉依顏冷冷的接話:“你說的對,自己沒本事就怪不了別人,而我,現在,我正式的宣佈,我會把屬於秦家的一切都拿回來——”
“你敢——!”尹瑞琴狠狠的咆哮聲,不允許,她絕對不會允許……
“你可以試試——”扔下這句話,冉依顏頭也不回的斷然離開。
“少奶奶——”在市中心一家商務休閒會所,冉依顏挨著窗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手中,卻拿著一本大冊子一頁頁認真的翻著。
她的身邊,站了兩個身強體健的魁梧的保鏢,說是保鏢,現在就是替她跑腿做事兒的。
“上午的前來的媒體名額的全在這單子上麼——”她低著頭,冷冷的問。
保鏢在旁邊躊躇,手點到冊子上,謹慎小心:“是的,都在這裡了,你看,每一家都有詳細的登記——”
其實,冉依顏的心根本就不在那些方方正正的字上。
“你們一家一家去聯絡,這些人要錢,我給他們錢,明天我要所有的新聞,報紙,電視一家一家都登載:冉氏的食品含鉛,產品質量出現了嚴重問題,至於有多嚴重,讓消費者自己去猜,只要讓今天的事兒讓它被傳的沸沸揚揚,那麼冉家也就該倒閉了,我不僅要讓她今天的生意跑掉,我還要她之後的產品都賣不出去一分錢”
那沉沉的聲音,眼眸裡全是冰冷,讓冉氏垮掉,這是,尹瑞琴欠她的,欠她父母,她造的孽,就算今天讓區區一個冉氏根本還不清。
更何況,她只是拿回自己改拿的東西。
“還有,提前的宣揚冉氏破產,讓那些債主上門逼債,免得到時候人跑了,人錢兩空”
“是——”
尹瑞琴現在也應該是急火攻心了吧,丟掉公司,同樣的,讓她揹負一身的債務,讓這些沉重的債務一直讓她揹負到死,絕望到死。
讓她承受爸爸當年那些沉重的痛苦,冉氏夫婦,走到今天這一步,對她來說,那是死有餘辜。
其實,對於冉雙露,呵,從一開始,她真的有想過她和祁風熙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再也回不去,也有想過冉氏夫婦養育她還讓她讀了大學,雖然她們的出發點不是為了她,但是,她也有想過就將這件事兒這樣一直沉澱下去,不去揭穿,也不想再去給誰帶去難過和傷害,其實,她真的有想過成全尹瑞琴和冉雙露,可是,現在,當她親手在雨中捧著母親的骨灰罈淋雨淋到半夜,知道自己的家族破產的真相,知道爸爸媽媽因為家裡破產然後一個個悲慘而孤寂的死去,她感受到爸爸當時被逼債的痛苦,那臨死前心臟病發的無助和無奈,那個時候,他一定還想著她和媽媽,想著媽媽一個人在醫院生下她,一個一生下來沒有爸爸的孩子,同時也面臨著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破碎的家庭,她心裡的淚,大顆大顆的掉。
好好的一個家,就是因為他們冉家,冉成昊,尹瑞琴,然後,她和爸爸媽媽骨肉分離,不得不嘗試到這世間沒有親人最悲慘的滋味。
所以,不能原諒。還是不能原諒……不能成全。
她坐在座位上出神的盯著桌子的邊沿,然後那尖銳的指甲都深深的刺入肉中。
其實,她真的很驚訝祁風熙既然知道冉雙露不是他心中的小貝兒,他居然也沒有和她離婚——
上次祁家新娘被掉包的醜聞被陸晚晴抖了出來,媒體那一刻也沒有消停,全市都知道祁家少奶奶被人調換了身份,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祁家明明知道冉雙露不是秦家的女兒,他們還接受了她。
原來,男人的感情,還真的是淺薄啊——
冉依顏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一抹譏誚而又微微泛著酸澀的笑意。
熙哥哥……祁風熙……
其實,現在的尹瑞琴也是很著急的吧,丈夫被抓走了,然後自己也知道今天那麼多媒體在場,應該第一時間想要封媒體的嘴吧,不過,以她現在的資金的實力,應該是不能和冉依顏相抗衡的,而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沒有了,都沒有了……合同沒有籤成,貨也沒有交出去,那些記者陸陸續續的退場。
久久,都只有尹瑞琴一個人坐在地上……雙目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