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靈魂,她的心猛然一顫,這就是愛麼,風冿揚的愛就是這樣麼,明明知道,強制的愛讓人痛苦,但是就因為要滿足一方,另外一方就必須用來做犧牲麼,顧恩華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就算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痛苦,那麼你也只能選擇這樣一輩子痛苦下去,這就是風冿揚,不,或者說風家一直以來信奉的愛情原則麼。
她看著看著,竟然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和用處,她轉身,看了一眼還趴在顧恩華身上的風冿揚,和不遠處站立的風允兒,以及趴在地上被打的渾身是血顧恩華,此刻,她竟然對顧恩華有些淺淺的同情,她久久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決意的不理會這一幕轉身下樓。
不一會兒,風冿揚就下樓來了,冉依顏坐在車裡,而風冿揚若有所思的站在臺階上抽菸。
冉依顏坐的是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就停在此刻風冿揚的腳邊,李叔在駕駛位上,她在後位,而另外一輛風冿揚喜歡開的賓利就停在她這輛車的旁邊。
風冿揚吸了兩口煙,然後抬頭,就看見自家的車停在這裡,那黑色的沉鬱的眸子微微一愣,隨即就猜到冉依顏在這裡面。
他上前兩步去‘哐’的一聲拉開後面的車門,果然,就看見冉依顏坐在靠左的窗邊。
“你一直都在啊,怎麼不下車來——”他淡淡的溫和的聲音,跟剛才在樓上對顧恩華的那一副陰鷙的臉孔大不相同,應該說全然的換了一副表情,聲音溫柔,帶著遷就,面上一層淺淺的笑意,雖然,笑意未達眼底,因為,剛才在樓上發生的事兒,就算是戲子,也不一定能立刻把面上的表情給調整到位:“我剛在樓上看到允兒,我以為只有她一個人來了,不期望你也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上來找我——”
他說著,似乎察覺到冉依顏的臉色不好,所以說話也十分的小心。
他上車,然後淺笑著坐到冉依顏的身邊。
但是,冉依顏不想理他,她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他說話,她承認,她剛剛有被他打人還有那番只為了自己妹妹的自私的言辭給驚倒和傷到。
她深知面前這個男人的可怕,無論是力氣還是頭腦,更可怕的是,他的專橫和自私。
現在,她越來越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應該生下來,如果一生下來,這種束縛,就是一輩子的,這一輩子,就如同他說的,就算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痛苦,那麼你也只能選擇這樣一輩子痛苦下去……一輩子活的這樣窒息和束縛……
想了想,她輕嘆一聲,抬頭,看著窗外被風打亂的枝葉,心裡一片茫然。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也沒有想要顯露自己過多的情緒,也不想看他那令她厭惡的臉。
“沒有,我就出來走走,本來也沒想驚動人,是允兒給我打電話,我送她進來,自己不想上去——”
“是麼——”風冿揚看得出她的臉色不好,心情也不好,也不想過多的擾她:“那我先下車,你叫李叔送你回去,今天風大,別傷了身子,咱們的寶寶還要緊——”
他輕輕地撇過她的臉,一個溼熱的吻落在她的櫻唇上。
“嗯——”冉依顏輕輕的答應著,漫無邊際的在點頭,神色還是虛無。
寶寶,說道寶寶,她心裡又是驟然的一痛。孩子。孩子。她深知,這個孩子。就是她一輩子的束縛,只要有了孩子,他便能將她束縛的更緊。
直到風冿揚跳下車,她也沒有轉頭看他一眼,她突然間,覺得身體很冷。心裡也很空,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尋求的是什麼。
待李叔發動引擎後,那車子的聲音微微遮蓋了其他,她坐在後面,沒有人看見,那眼淚才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她回去坐在沙發上,用了一下午的時候來看育兒書,書上說凡事懷孕的媽媽都有些多愁善感,情緒變動,還有起伏都很大,她的心稍稍有些平息,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復,孩子,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服自己,努力讓自己心境平復,可是,她心裡的那層陰影始終都存在。
風冿揚晚上下班回到家,換了鞋,將手裡的檔案包朝沙發上一甩,便瀟灑的走過來。
他身材挺拔,身軀健壯,朝沙發這邊走過來,首先投射的,就是一片巨大的暗影——
冉依顏心思恍惚的抬頭,因為這暗影,她覺得很害怕,然後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哆嗦。
就瞄到了頭頂風冿揚那張並不算沉鬱的俊臉,可是,一想到中午的那副場景,她對他的厭惡有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