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雙露這麼一指正,警察相信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小澄才十二歲,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但是事一旦鬧開,屆時學校也知道,那麼對小澄的影響就是一輩子的。
這個恥辱就會跟隨小澄一輩子——
“冉雙露,你無恥——!”憤怒之極的冉依顏只覺得腹中一把怒火燒的胸口灼痛。
“我是無恥……”電話那頭的人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語氣:“對了,好像這孩子的爸爸曾經就因為那什麼坐過牢吧,唉,果然是子承父教啊,如果說這孩子不是進室偷竊,那麼,是個人都不相信。”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而對冉依顏來說彷彿重達千斤,她的心彷彿剎那間就被什麼擊碎了,二叔的死亡一直是小澄心上的傷,而嬸子和她幾乎不會在小澄前面提起爸爸,而小澄也很乖,不會主動的問起爸爸,如果一直安穩生活的孩子剎那間知道自己爸爸曾經是一個做過牢的還因為在道上混而被殺的人,那麼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這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接著冉雙露輕輕的語調,故作的拖長了聲音。
“私闖民宅入室打人,和私闖民宅入室偷竊再打人,這兩個,對著一個小孩來說,那個的罪名影響更大些——”
“冉雙露。你別太過分,你到底想幹什麼——”而現在的冉依顏,已經被人捏住了軟骨,她的心突然有種碎開的感覺,很涼很冷,現在的她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她知道冉雙露已經是鐵定的吃死了她……她拿著手機,手緊緊的捂住氣的發疼的胸口,聲音卻在發顫。
“我的好姐姐,你別太激動,小心氣壞了身體,我這做妹妹的可是會心疼的——”電話那頭依然是陰陽怪氣的聲音,聽得冉依顏一股氣堵在吼間,直想犯惡心:“我不是打電話過來麼,就是為姐姐你好好的談判一下,只要你把信物交給我,我保證,你弟弟肯定是安然無恙,這件事我誰也不說,你弟弟的前程依然是一片光明,你這個姐姐也就算做的盡職盡責,就連醫藥費我們也自己擔著,你只要把東西交出來而已,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頓了頓,冉雙露又慢悠悠的接著說道。
“其實姐姐你拿著那信物有什麼用呢,難道你忘了,你現在是風家的少奶奶。你管怎麼說,你頭上還有個風家少爺是吧,如果讓堂堂的風少知道自己的老婆,始終懷揣著別人的男人的東西,冉依顏,你說,對你來說,是不是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
“你拿風冿揚來壓制我——”
車裡的冉依顏一臉怒火,手指根根收攏,幾乎恨的咬牙切齒,冉雙露不僅拿小澄的前途來威脅她,而且,現在居然又拿風冿揚來壓她,可是,這兩件事的確是捏著了她的軟肋了。
“我的好姐姐,這怎麼算壓制呢,我可是在真心替姐姐你著想,就為了手裡握著一個對你毫無用處的東西,犧牲自己的弟弟一生的幸福和自己的幸福,何必呢,想想很得不償失吧——”
電話那頭的冉雙露依然是肆無忌憚的說著,那抑揚頓挫的語氣,時起時伏拿捏的很到位,故作的低沉聲音裡帶著狠絕和殘忍,冉依顏的合攏的手指那指甲都深深的刺進肉裡。
她討厭這樣被人威脅和脅迫的滋味,冉家,已經剝奪了她的一切,可是,現在,為了這件小小的信物,依然步步緊逼,要刨根究底,有一種趕盡殺絕的味道。
那清明漂亮的眼眸迸發的全是簇簇的怒火。
冉家,冉雙露,算你狠——!
可是,深吸了一口氣,冉依顏閉眼,對著電話,輕輕的調整自己那起伏的氣息,壓制自己那洶湧的憤怒,一睜眼:“好,你把小澄放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
電話那頭久久未出聲,只是一聲得意的輕笑收尾。
而聽著那笑聲,冉依顏心中只覺得腹中憋著一團鬱氣,一團怒火逼在胸腔,不能發洩,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縮緊又鬆開,鬆開了,又一根根的蜷縮——
開車回到冉家,夜幕已經降下來,她要親自過去,雖然,那個地方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但是,為了小澄,她不得不過去。
她清麗的臉一臉淡漠,將車停在冉家的大門外,冉家有兩個老傭人,一個是李嬸,打掃屋子洗衣做飯,還有一個司機,明叔,在冉家也幹了大半輩子。
冉依顏的高跟鞋才剛上臺階,那鞋跟打在光潔地面的地面上發出清亮的‘蹬蹬’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響,外面的大廳沒有什麼人,燈也沒有全開,所以有點空洞沉寂的感覺,冉家,這個總是讓冉依顏一踏進去就毛骨悚然的壓迫感的地方,其實,她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