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的原地轉了兩圈,沒有人,她心裡有些恐慌,小澄到底被她們關在什麼地方,她狐疑的眸子偷偷望向四周,希望能查出點蛛絲馬跡來。
牆壁的一幅油畫,那塗染的深深淺淺的顏料,那是大海,藍色的線條很凌亂。
而當她走過去站住的時候,冉母端著一杯茶從裡面走了出來,那白色的瓷杯,冒著熱氣。
“你來了——”冉母那由肥肉堆成的白花花的臉上一綻開笑那臉上的肉就在抖,那塗的鮮紅的唇因為高興而咧嘴張開,那紅紅的口紅如同那畫卷上塗抹的厚厚的顏料,看的讓冉依顏直噁心,不過才幾天而已,呵,倒胖了不少呢——
那絲質的華麗睡衣,因為肥胖而縮到了大腿,幾乎都遮不住那白花花的一顫一顫的肉。
“小澄呢?”她轉過去,看著冉母,將她的那一臉泛著微微得意的笑盡收眼底,表情淡漠。
一語未了,樓梯上已經傳來清亮的響動,穿著一身紅裙的冉雙露踏著優美的步子婀娜多姿的出現了。
“姐姐——”那嫵媚的臉上,對著冉依顏張嘴一笑,那股得意讓她的表情格外的振奮,彷彿衍生出的就是風情萬種。
“你們把小澄關在什麼地方——”面對冉雙露那滿臉的笑意,而冉依顏依然是一臉冷漠,她的心裡除了怒和恨,再沒有任何感覺。
“別急嘛——”冉雙露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看了冉依顏一眼,然後眼無謂的望著門外,叫了一聲‘明叔——’
冉依顏愣了一下,眼眸向外,隔了半分鐘,從外面的院落裡,明叔走進來,手裡拉著的小孩,衣服被扯爛,而小小臉上幾個紅紅的巴掌印,嘴角都腫歪了,帶著絲絲的血痕,蓬頭垢面,赫然就是失蹤了半天的小澄。
“依顏姐姐——”小澄一見了冉依顏就要跑過去,但是,因為了明叔剛他的小手緊緊的拽著,所以,他掙脫不開,只能眼淚花花的望著冉依顏。
而見到小澄臉上的幾個巴掌印,冉依顏知道這肯定是冉家人打的,對於這樣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她們還真能下的去手,她轉過去,看著小澄小小的身子,和那聲悽然的依顏姐姐,冉依顏都覺得快難過的掉下淚來:“他就一個孩子,你們怎麼可以下那麼重的手——”
看著小澄這樣,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其實我們也不忍心的——”剔著紅指甲,冉雙露早已經走下樓,撫媚的長睫向上一掀,優雅的在沙發上坐下,將腿一抬,翹著二郎腿,假惺惺的說道:“誰叫他一來對著我們又咬又罵的。吵的人心煩,為了給點教訓,就不小心給了幾巴掌,呃,不過是手不小心重了一點——”
冉雙露突然抬起頭,那汪汪的大眼睛,裡面不無無辜。
“不聽話的人難道不應該好好教訓麼?嗯?:”
那微微拔高的反問的語氣,話中有話,這個不聽話的人也是給她警告,而冉依顏根本不放在眼中,懶得跟這樣長著一副醜陋嘴臉的人說話。
“東西呢?”冉雙露問,這才是她關注的。
冉依顏一語不發,低頭將手將包包的拉鍊拉開,那枚項鍊,一直放在包包的夾層裡,所以,她手一伸進去就摸到了。
她取出來,沒有任何猶豫‘噌’的一聲,直接扔在那玻璃茶几上,金屬撞在玻璃面上,發出一道輕呤的響聲,冉家的母女,冉母和冉雙露一看見那枚銀製泛著微微古色的鑲鑽的項鍊,立即眼大睜,眉開眼笑。冉母一把從茶几上抓過來,激動的緊緊的握在手裡仔細翻看。
“哈哈……原來就長這個樣子……”
而冉依顏根本懶得去欣賞她們那副噁心的笑臉,她心裡只想哭,終於,終於連最後一件物品也被她們奪去了,無所戀,再生無所戀了,明叔已經放開了小澄,小澄一個疾跑撲到了冉依顏的懷裡。
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夠了,而拉著小澄的手轉身離去的冉依顏一臉淡漠。
“其實,如果你早一點交出來,你弟弟也不用受這麼多苦——”終於,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臉快意坐在沙發上的冉母得意洋洋的在後面加了一句,那語氣,無疑是挑釁,彷彿在告訴冉依顏,如果一早就把東西交出來,小澄就不會被打,這是她自找的。
而冉依顏的腳步本來要離去的腳步就那麼陡然的頓了一頓,沒有拉小澄的那隻空閒的手,明明是分開的五個手指,就在那一刻一點一點僵硬的縮攏……
她恨……真的好恨……
但是,不可以魯莽。不可以。她死死的告誡自己。閉著眼,她深吸一口氣。邁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