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每發出一個字都很沉,很穩,而且很有力,而這樣平穩,沉斂的語氣跟以往冉依顏所面臨的風冿揚不同,但是,只有冉依顏才知道他這看似沉穩的背後到底隱藏是的一種怎樣的危險,一種多恐怖的爆發力。
這種潛在的恐怖,遠遠比平時發起怒來的風冿揚還危險的多。
當風冿揚講完之後,身邊的劉醫生只是一語不發,沉著臉看著茶几的一角,從頭至尾都是這個表情。
冉依顏幾乎都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知道風冿揚跟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她不想退縮,既然回來,她一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了……
她微微低著頭,不去看他那帶著脅迫性的高大挺直的身軀,還有那根本看不懂的也不敢看的深邃黑色眼眸。
“你不需要給我過多的時間考慮,當我吃這個藥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原因,我,不想懷你的孩子——”
她一口氣說完,聲音平穩,並沒有任何氣短的味道,那美麗的臉龐上帶著一種恬靜。
“不想懷?”突然,她的話音剛落,側耳就一道譏誚的十足的話語:“冉依顏,你還真坦白——”
他站起來,那頎長挺拔的身材在冉依顏面前就如同一座小山,而冉依顏的身軀就籠罩在他高大身軀的陰影裡。
而冉依顏看他突然就站起來身,那長長的陰影將她一點一點的覆蓋,她不知道他剛剛話語裡那明顯上揚的語調裡的譏誚代表著什麼,她瞪大水靈的眸子不知所謂的看他。
他走近兩步,隔著茶几的一角,一隻手就扇了過來,帶著狂猛的力道。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而這次的力道比任何一次都大,冉依顏只覺得臉上先是一道風劃過,然後就是火辣辣的一臉疼痛……
“賤貨——果然還是一個賤貨——”
而一個巴掌過去,冉依顏整個身體就被掀翻在沙發上,直到倉促間手指抓住了整個沙發的邊沿,手指在沙發上刮下一排指印,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而她才剛剛在沙發上穩住身形,一隻膝蓋跪在上面,抓住沙發邊沿的手就被風冿揚一把扭過來,身體忽然就失去了重心,直直向後倒去。但是,風冿揚卻突然間將她的手朝後面一扭,逮住她瘦弱的肩直直朝沙發裡一推,她沒有摔下沙發,卻也是被他制住了單手,身體被對他,面向沙發的靠背,整個人從後面被人制住,動彈不得。
“女人果然還是最經不起疼惜的東西,我給你一點機會你覺得是在遷就你,冉依顏,我告訴你,能在我面前橫的人還沒有生出來,想在我面前耍手段的人也還沒生出來,我捏死你,就跟踩死一個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他死死的扼制著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將她的身體按在沙發上,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冉依顏的臉側,眼眸陰鷙盯著她清麗淡漠的小臉,語氣狠狠,手上的力道毫不憐香惜玉。
“風冿揚,有種你就踩死我——”雖然一隻手被她制住,而另一隻手也動彈不得,但是,被壓制的很慘的冉依顏依然語氣是毫不示弱。
“我不踩死你——”突然,他頓了頓,唇邊一絲譏誚的笑意,嘴角揚起老高,緩下語氣,將她的下巴抬高,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那如櫻花的細唇,迎上她眼底的淡漠:“我還指望你給我生孩子,我怎麼捨得踩死你——”
“我死都不會——”身體被扼制,她轉過頭,對著他的眼神狠狠——
“死都不會——”他冷笑,陡然提高了音量,現在的冉依顏幾乎是讓他厭惡到極致,她說她死都不會懷他的孩子:“不懷我的孩子——”
他突然低下頭,那冷冽的俊臉側向她,摩挲著她粉嫩的臉頰,看著她那一臉不屈的模樣:“難道你是想留著你的肚子給祁風熙懷——”
他輕輕的語氣,故意這樣說——
“那不關你的事——”冉依顏轉頭沒好氣的說道。
“不關我的事兒——!”陡然提起來的音量,如同一隻怒吼的豹子,那猙獰的表情,猩紅的眼眸,將客廳裡外的人都狠狠的嚇了一跳,狂怒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反覆迴旋,而冉依顏亦是被他嚇的渾身一顫,這男人,發起火來沒有徵兆,而他每次身體裡潛藏的怒氣總是讓人招架不住。
在他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惹著了他。
“冉依顏——”他狠狠的一聲,一手就準確力道扣住了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神凜然,讓她迫使她抬起眼眸看他。
“我告訴你,接下來,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讓你懷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