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思忖間老人自問自答“倒不知道,——我見過那男人,高高大大的,長的倒是人模人樣,穿的也人模人樣,那天事後,少奶奶還給我一筆錢,叫我別說出去,那筆錢我還沒動呢——”
男人繼續不動聲色,手揣在褲兜,走近兩步,冷冷的聲音“那錢呢——”
他只要看看裝錢的信封,還有裡面錢的數量,心裡就大概有數……
“你是說今天還見過那男人——”男人不等老人應話,男人沉著的繼續追問。
“是啊,見過,夫人帶著小姐,就大門口——”老人的嘴朝著外面努了努。
冷眼看面前傭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好久,男人在沉思。
最後,老人說完了,男人似乎才下決心,先不想其他“你去把那袋子裝著的錢拿來我看看——”
“是,少爺——”老傭人見主人的興致不高,也不再興高采烈的往下。而趕緊應了話,偷窺著直到最後風冿揚都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老傭人自己斂起興致,從大門出去,屁顛屁顛去找那所謂的證據。
而男人,轉了兩步,坐到書桌面前的桌椅裡,好久,身體就疲憊的撐在椅子上……
他相信,冉依顏既然在撒謊,那麼這個人不可能是樸軒,這段時間,他也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只是,他到底對她有哪點不好,有哪點對不起她。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既然不是樸軒,那麼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恍然間,他突然眼睛猛然一睜,如果說,看見,沙拉一定看見過這個男人。
只要有沙拉,他就知道怎麼確認……
好久,男人低頭下去,臉捧在掌心裡,心上滿滿的疲倦。
只是他始終都想不通,冉依顏為什麼要這樣,他對她還不夠好麼。
最後,傭人拿來那裝錢的信封,的確,用了風家裝錢的專門的信封,上面,有風家標識的印章。
這種東西,的確這家裡只有她才能觸碰到。
潛意識裡,他一直都覺得冉依顏不蠢,但是,為什麼為掩飾卻用了打了風家標識的信封裝錢,他的第一感覺,這女人有時候對自己的行為處事過於自信。
而會忽略有時候一件細微的事兒,所帶來的隱患……
誠然,此刻的冉依顏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裡,陽臺上清冷的風,總能讓她不寧靜的心緒變得寧靜,其實她心裡明白,對於錯的事兒,去掩飾本身就是不對的,但是,為了保護自己,她能將能預料到的糟糕的事兒總是去逃避,迴避,明知道紙包不住火,明知道一定有拆穿的一天,然後,她總是喜歡讓它走到最糟糕的一步,這是她的習慣和本事兒……
如同這件事兒,她清楚的明白,就算一開始她和小澄之間什麼都沒有,風冿揚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他還是會不高興,那是他的習慣,既然不能解釋。就拖著吧,弄到不能收場再說——
男人坐在書房裡,慵懶的將信封裡捆綁好的兩沓錢留在指尖把玩。
他一下下的把玩著手中的兩疊紙幣。
唇線緊抿,目光深邃,久久的視線落在某處,時間過的久了,男人的眼眸裡便失去了他的焦距。失神而空洞。
晚夜,當風冿揚扶著頭有些睏倦的走近臥室,他一個人在書房冥思了很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當他來到臥室,他以為她已經睡下了,可是,推門進去,讓他困惑的是,裡面一片漆黑。
這是怎麼回事兒呢?他知道她睡覺一向不喜歡將燈全部關上,她害怕純黑的夜。
但是,毋庸置疑的,他現在已經不想理她,因為她的所做作為令他心寒。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老傭人送來的證據。
有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兒他暫時不去想,因為那已經是果,他還沒做好準備去接受這一個果,而現在,他知道她至少騙了他。
當眼睛的光線漸漸適應了黑暗,他逡巡著,床上沒有人躺,那麼這麼晚了,這個女人會去哪裡?!
突然,視線一移,就瞟到落地窗旁,那白色的窗簾如柔荑輕擺,坐在椅上側面對著他的人兒。
依顏,眼突然瞪大,心裡駭然,這兩個字差點就從喉頭湧出來,他一把按了牆壁上的開燈按鈕。
‘啪’,美麗的水晶大吊燈,那盈亮的光,立馬充溢了整個空間。
他看見了呆呆坐在窗前的她,側臉對著他,神情有些清冷,一絡髮絲落在臉側,也有些落寞。
轉頭,晶亮的眸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