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二的小床佔了一半的空間,還有就是一些醬料壇,冉母一向喜歡做菜放醬料,放在她的房間,整個屋子都是一股鹹菜味。
而每當冉雙露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從她身邊高傲的走過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勇氣去跟她打招呼,說一聲你好。
而對她,冉雙露一向也彷彿當她為隱形人,當她根本在冉家不存在,因為她眼裡壓根就覺得不用跟這種人認識。
如此,她們就是這樣在冉家彼此過了十多年。
冉依顏心裡只想著自己的熙哥哥,她一直當自己是秦家的女兒,在被人的忽視和歧視下長大,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熙哥哥。
她抱著的信念就是有一天他回來娶她,他說過她是他的新娘。
但是,現在,她沒能成為他的新娘,她的懷裡抱著另外一個人,和另外一個男人——風冿揚一起生的孩子。
她根據冉雙露約定的時間地點到達,到了以後,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寶馬,迄今為止,冉依顏見過的祁家有三部豪車,黑色寶馬,銀色布加迪威龍,然後紅色的保時捷,上次,在商場門口,她見到祁風熙和情婦從車上下來。
因為她知道這是祁家的車,所以走了上去,然後有祁家的保鏢上前開門。
這個地方是一處荒郊,其實,冉依顏知道冉雙露對她有敵意,她並不是沒有防備,但是,她的周圍似乎從來都有眼線,她也不知道,總之,感覺她不管在什麼地方,風冿揚都是知道的。
所以,她現在出行也不會怎麼怕。
而且,這化日光天的,她也不信冉雙露能玩出什麼花招,畢竟還有保鏢在場,祁家的保鏢不會只聽冉雙露的,他們信奉的主人是祁風熙,所以,冉依顏是不怎麼怕——
車是冉雙露在開,冉雙露坐在駕駛座上,穿著一身粟色的長裙,放在方向盤上的指甲染成猩紅,一頭炫目的酒紅的捲髮。
“這是你孩子——”冉雙露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很有敵意,回頭看了一眼冉依顏懷裡的女兒,淡淡語氣,一轉頭,化了很濃很濃的妝。
長長的假睫毛卷的十分誇張,在眼瞼下斜劃開一抹陰影。
然後另外一隻手在抽菸,抽著女士的煙。
“是——”冉依顏也是淡淡的聲音回她,那清麗的容顏,頭髮都全部向後挽起,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小巧的耳垂上一串美麗的珍珠耳墜。
她穿著一身中長的針織衫,袖口很大,是寬幅型,很有時尚感,
兩個美人在車上,卻是不同氣質的美。
小傢伙在冉依顏的懷裡拼命的咬著一顆奶油葡萄乾。
小嘴拌了半天,吃的津津有味,卻是一顆指甲蓋大的大葡萄抱在手裡才嚼了一半。
那在冉依顏懷裡吃東西的模樣,冉雙露轉了頭過來,硬是眯著眼看了小傢伙一分鐘,嘴裡悠然的抽著煙,不停的吐出菸捲,也會嫻熟的將菸灰從車窗外彈下去。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冉依顏問,但是語氣一如之前的淡漠。
“早就會了——”冉雙露挑眉,嘴張開,從裡面吐出幾縷輕煙,毫不在意的回答,挑眉的瞬間,眼角就能看到幾根細紋。
冉依顏嘆息,連二十五歲都還沒到了人吧,現在,抽菸,日子過的頹廢的眼角都長細紋了。
其實,冉雙露不只是抽菸,每天跟那些闊太太一起,抽菸,酗酒,逛夜店,或者通宵通宵的打麻將,所以將自己弄成了那副模樣。
“我看起來老的很快吧——”往後,冉雙露自嘲的笑笑,嬌唇凃的緋紅。
比照著冉依顏,她們是同一天出生,曾經她是妹妹,冉依顏是姐姐,但是,現在她成了大的,而冉依顏才是妹妹。
不過大大小小又有關係呢,他們不過就差一個小時而已。
但是,比照著面前更有貴婦範的冉依顏,那白皙嫵媚的依然沒有半點歲月痕跡的臉蛋,她真的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偶爾,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但是,老不老又怎麼樣,自嘲一笑,老公回家從來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自己的容顏從來都不是給老公看的,她化了很濃的妝,這種妝,在夜店裡就能很好的掩飾自己情緒,她就當自己是個風塵女子,和男人調**,反正祁風熙又不管她……
所以,她身邊有男人他也假裝看不見。
覺得自己活的真還悲哀、。
煙還在車裡繚繞,冷不丁的,一顆才吃到一半的葡萄乾就給冉雙露扔過來。
給冉雙露一下子扔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