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二姐怎麼就看上二姐夫了。”話一出口,薛黃英才發覺,她竟然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左右容澤也不是外人,薛黃英也懶得解釋,她就是看鄭新城不順眼。
容澤只當這是個正經問題,琢磨了半晌,道:“這兩日看下來,二姐夫雖有時暴躁了些,也還算關心二姐,二姐夫的好處,大概只有二姐知道了。”
老實說,他也沒發現鄭新城太大的優點。
像李合順相處下來,就知他踏實肯幹,凡事都能做的井井有條。
任大川勤謹精明,待三姨姐和兩個娃兒都疼愛有加。
唯有鄭新城,他接觸的幾次印象都很一般,瞧著就是個拈輕怕重的。
畢竟是姐夫,容澤不想評判太多。
也許他們一葉障目,沒有窺見他的好處呢。
容澤覺得他不瞭解鄭新城,貿然給他蓋章,對鄭新城不公平。
薛黃英心累,他們這些孃家人在場,若鄭新城還敢對她二姐吆五喝六,是嫌皮癢嗎。
算了,睡覺吧。
二日吃過早飯,李合順和薛春櫻就要辭行歸家。
“這趟回家多呆了幾天,家裡油菜種的多,家裡人少,忙不過來。”
薛春櫻眼裡帶著愧色,她摸出一個荷包,塞到薛黃英手上:“裡面有二錢碎銀,你瞧著給你二姐添些什麼,算我和你大姐夫的暖屋禮。”
薛黃英見一旁的李合順笑的憨實,知道這是他們兩口子商量好的,也就接下。
他們這一趟待的算長,薛黃英怕楊氏有意見,忙去逮一隻雞捆上,又裝三十個雞蛋放到墊好茅草的籃子裡,讓他們帶走。
“咱們空著手來,哪能連吃帶拿。”薛春櫻堅決不拿。
“這是給我外甥,外甥女吃的。”
薛黃英拍拍倆娃兒的肩膀,不由分說把雞裝進揹簍裡,遞給李合順。
嬌嬌和長松聽說雞和雞蛋是送給他倆吃的,咽咽口水,一臉期待看著仍舊推拒的孃親。
“算了,下次可不許逮什麼雞了。”薛春櫻拗不過妹妹,便喚來嬌嬌和長松,讓他倆謝謝小姨,小姨父。
倆娃兒開心極了,道謝的聲音清脆甜嫩。
送走薛春櫻四人,倆人喂好雞鴨與兩隻豬。
未免回來的太晚再餓著豬,倆人又忙去河邊割豬草。
多多的拋進豬圈,才略微放心。
豬太難長膘了,這麼飢一頓飽一頓的,與長膘不利。
薛黃英又不好意思再麻煩吳氏和雲彩,只好糊弄著來了。
”阿英,你快來看。”
容澤的聲音在後院響起,帶著驚喜。
”怎麼了。”
薛黃英嘴裡應著,快步走向後院,方才容澤說拔些菜拿到鄭水村,敢是這兩日豆角掛果了。
她剛出過道,就見容澤正蹲在一畦墒土前,一手拿著水瓢,一手輕輕潑灑水。
水如小雨一般潤溼面前一小片地方。
薛黃英走近,微一打量,不由驚喜道:“呀,山椒苗破土了。”
只見門板大小的土地上,嫩綠小芽細細弱弱覆在其上,綠意融融。
薛黃英蹲下身,這些小小葉片纖細又堅韌,晨起的陽光和暖,打在葉片上,綠的更加明亮,顯出十分的生機勃勃。
她忙也取來一隻水瓢,舀一瓢水,拿手小心潑灑,生怕這人為降雨太大,衝了它們紮根的泥土,毀損了這小小嫩苗的根莖。
澆完水,薛黃英輕舒一口氣,這些小東西可算出苗了。
可什麼時候移栽呢。
她看著星星點點的綠芽,眉頭微皺。
“怎麼了。”容澤回頭,就見薛黃英一臉的輕愁。
“那日沒見到覃伯,不然就能問問這些山椒苗的習性,也不至於現在現在,一頭霧水。”
容澤聞言才想起來,那日覃善買山椒粉,自己藉機同他請教山椒的種植,這兩天一直忙著薛夏姜分家的事兒,這重要的事兒,自己忘同媳婦說了。
他一把牽住薛黃英的手,把她往堂屋扯。
待進到堂屋,他找了找,從牆上掛的褡褳裡,摸出樣東西。
含笑拉開薛黃英的手,小心放在上面。
“什麼。”薛黃英見他如此鄭重其事,心裡不由好奇,垂眸一瞧,眼睛倏然睜大:“銀子。”
“哪兒來的銀子。”薛黃英看著手裡閃閃發亮的小小銀錠,眼睛也同樣亮閃閃看著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