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眾人準備就緒,站在門口。
披雨衣的披雨衣,打傘的打傘,什麼也找不到的就在頭頂套個塑膠袋。
遠遠看到陳牧洲帶著兩個女孩平安歸來,老張鬆了口氣,指揮大家出發。
說是大家,其實不剩什麼人了。
喬詩棋、李超強、孫小晚加上老張四個人。
剩下七個,兩個食物中毒彌留了,選擇留在禮堂等死,還有五個拖著病體打算跟他們逃命,五個人用三輛單車……雨天不好騎的,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陳牧洲回來,李超強激動不已,立馬衝出去抱他,把人勒到半空中狠狠拍背,“陳哥,真是嚇死我了,出去也不吭一聲……周舒,你怎麼了?”
周舒反射性遮擋頭皮,眼眶通紅。
孫小晚皺眉,掏出多餘的塑膠袋套她腦袋,至於旁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新人”,看都懶得看一眼。
喬詩棋卻認出來了,“夏顏的妹妹……夏柔?”
夏柔一喜,“你認識我?”
作為夏顏的妹妹,夏柔不管怎麼作妖,別人都只能記得她姐,難得有個人記得自己,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學生會會長喬詩棋,也是沒有尾巴,否則夏柔能翹到天上。
喬詩棋似笑非笑。
“認識啊。”
怎麼可能不認識。
什麼都跟姐姐天差地別那個妹妹唄。
喬詩棋個性高傲,極少把人看在眼中,她不喜歡夏顏,卻無法否認夏顏各方面都很優秀,人也敢拼,夠膽量,至於夏柔,完全就是個笑話,自己不行不想辦法提高,就知道給姐姐使絆子,永遠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就連活命,都要靠姐姐的舔狗去救。
失敗透頂。
一聽是夏顏的妹妹,幾個知情人齊齊“啊~”了一聲,李超強不怎麼,他也愛聽八卦,但總覺得男孩子太八卦不好,有點婆媽。
孫小晚直接貼臉開大,“我說陳牧洲你有病吧,冒著生命危險就是救她?還害周舒受傷,蛙趣,你可真牛逼,夏顏看到你付出那麼多肯定感動壞了,立馬以身相許……”
喬詩棋差點笑出聲。
察覺到大家不歡迎自己,夏柔默默退到陳牧洲身後,陰沉道:“啊?你是我姐的備胎啊?”
陳牧洲清清嗓子,沒有正面回答,“……你姐姐很多備胎麼?”
“倒不是很多,幾十個有的吧,她微訊號都有三個,全部加滿了,這個公司的老總那個企業的負責人,總是深夜出去,一宿一宿不歸家,哎,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舒,“……”
孫小晚,“……”
喬詩棋,“……”
李超強在前面開路,周圍突然詭異地安靜,他回頭一看,三個女孩齊刷刷看向夏柔,像看什麼髒東西。
喬詩棋收回目光。
儘可能遠離夏柔。
孫小晚不停用鐵棍敲擊地面,抵消煩人的茶言茶語。
周舒把食堂夏柔推自己的事告訴孫小晚和喬詩棋,三人幾乎同時往旁邊移,動作整齊劃一,彷彿跨火盆。
孫小晚嘶了一聲,沒好氣道:“我跟你說,這個陳牧洲邪門得很,你看他腦子好像很好,年紀輕輕還是什麼京大的副教授,光憑几張照片就能推斷夏顏和林嘯野的安全屋,牛逼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做事真的很欠……該管的不該管的,什麼屎都往自己身上攬。”
喬詩棋低聲總結:“聖父。”
孫小晚點頭如搗蒜,本來對喬詩棋也不是很感冒,這會兒恨不得牽住她的手叫同志。
“對對對,就是聖父,總結得真好,我一時還沒想到這個詞。”
周舒望向雨中漫步的陳牧洲,眼裡還是不捨。
“也許他能改變……”
孫小晚忙道:“得了吧,你改變他,他改變你差不多!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沒有中他的蠱,至於搞成這副德行?”
話糙理不糙。
孫小晚說的和徐澤林分別時交代的,幾乎一模一樣。
待在陳牧洲身邊,只有惡人才能高枕無憂,現在“惡人”不僅沒有受到懲罰,還光明正大拉著陳牧洲的手晃悠,夏柔明明很討厭夏顏,眼中全是藏不住的憎惡,為討陳牧洲歡心,竟然能一邊背刺和內涵夏顏私生活混亂,還一邊管陳牧洲叫“姐夫”。
真的絕。
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偏偏陳牧洲吃這套,看不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