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來。燒退了,但沒退完,還有點低燒,嘴套釦子鬆動,但是沒有解開。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夏顏爬下床。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跟林嘯野睡覺很有安全感,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轉念一想,他就是最大的危險,當然有安全感。
被追殺的人躲進監獄,估計跟夏顏的感受類似。
什麼爛比喻。
她冷笑一聲,換掉染血的繃帶,重新纏。
出去一趟,重新做了白粥和小菜端進來,林嘯野已經醒來,面前放著昨天的餐盤。
冷粥喝完了。
青菜也吃完了。
他冷冷看她,像看一個美麗廢物,沙啞道:“難吃。”
“……”
夏顏說冷掉的當然難吃,把新做的放到男人面前,林嘯野斜看她,琥珀色的眸子足夠清淺也足夠挑釁。
她立馬緩和語氣,但還是不認輸。
“再嚐嚐。”
林嘯野握住勺子舀粥,送到她嘴邊。
夏顏,“……”
林嘯野,“你自己嚐嚐。”
夏顏垂首吹涼,喝進嘴裡,表情越來越精彩,“咦,怎麼沒熟?”
林嘯野抬頭,“你問我?”
夏顏咬住大拇指,嘀咕兩聲又去夾青菜,吃完義正言辭道:“菜熟了!”
林嘯野面無表情道:“不是熟了,是糊了,焦苦味你吃不出來?”
夏顏轉身就走。
回到廚房搗鼓電飯煲和炒鍋。
沒搞明白,甚至還把蔡甜甜叫來,兩人合一起也沒搞明白。做菜白痴的朋友怎麼可能是做菜高手?簡直荒謬。
晚飯,夏顏只能開了一盒自熱米飯送過去。
林嘯野,“你就給病人吃這個?”
“愛吃不吃。”
“再說一遍。”
夏顏垂眸,“電飯鍋壞了,煮不熟米飯。”
林嘯野嘆氣,讓她喂自己吃。
自熱米飯的盒子不方便操作,他現在不能轉動脖頸。
夏顏想說託託的狗盆還有新的,倒進狗碗能直接扣到臉上吃,想了想又把話憋回去,林嘯野是能容忍她,但能忍到什麼程度夏顏也不確定。
喜怒無常才是林嘯野。
她不想氣他,至少現在不想。
女孩舀起米飯喂到男人嘴裡,還準備了紙巾擦嘴。
林嘯野面無表情盯著飯,長睫傾覆,只餘光漫不經心掃過女孩的臉,昨晚就發現她下巴有傷,白天看,更明顯,明顯到他一點也忍不了。
“下巴……怎麼回事?”
“昨天去開河邊的監控,遇到一隻喪屍。”
“你一個人?”
“有託託。”
“那個火龍果呢?”
“……”夏顏解釋道:“甜甜腳崴了,留下來看家。”
“沒用的東西就扔掉。”
夏顏自認冷血,可是對比林嘯野還是差得遠,她舉著勺子笑盈盈問道:“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有用的?”
“託託。”
林嘯野毫不猶豫道。
能吸引喪屍和警戒危險,跑得飛快,百公里還只用消耗一頓狗糧,確實是極致價效比的有用之物。
“我呢?”夏顏問。
林嘯野嚼碎米飯,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