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姜知禾便待在府裡好吃好喝。
偶爾寫寫話本,吃吃點心,玩玩葉子牌,像是已經把宋律忘到腦後去了。
這日,姜知禾終於不再是吃完早膳就往軟榻上一躺。
她帶著人,去了宋律住的客棧。
她早就讓春柳將宋律到達京城後住的客棧、乾的事、認識的人全都打聽清楚了。
知道這個時間點他待在房間裡。
於是一下馬車,她便提著裙襬上了樓,呼喊聲不斷:“你認識我哥哥嗎?我哥哥是宋律,我來給我哥哥送銀子。”
伴隨著“砰砰”的腳步聲,幾乎全客棧上下的人都知道宋律的妹妹來了。
“哥哥!你快開門啊,哥哥,你不要銀子了嗎?”
姜知禾繼續喊。
春柳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手裡提著一個包袱。
在旁人看來,裡面裝的怕是銀兩。
沒聽見前頭的姑娘說的話嗎?
就是不知道這宋律是誰,住不起這客棧,還打腫臉充胖子。
雲來客棧住了不少來自江城的考生,因此不少人都知道宋律來自江城。
因此看見宋律妹妹大老遠跑來京城送銀子,都心生憐惜。
能夠住的起京城第一客棧的人家中都很富裕,自然是帶足了銀兩出門。
然而今日這出,他們感覺同為考生的宋律丟盡了他們的臉面。
“哥哥,哥哥——”
聲音戛然而止,一扇房門“啪嗒”一聲被開啟。
宋律走了出來。
瞧見姜知禾,他瞬間陰沉了臉色。
她還敢找上門來?!
宋律朝著姜知禾走去,心中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將這幾日的損失從她身上找回來。
他本以為,收到他的信後,她會馬上趕來。
結果,他一個人在十方齋傻傻坐了一中午。
滿桌子的菜就那樣浪費,他也氣的一口都沒吃,還白白損失了七八兩!
他身上的銀子本就不多,現在更是少的可憐,再這樣下去,他怕是連客棧都住不起了。
現在,她竟然敢找上門來?
“宋兄,令妹第一次來京城,你可要帶人好好逛逛,如果你沒時間的話,我可以代勞啊。”張孝突然出現。
這一聲“宋兄”將宋律從憤怒的思緒裡喚回。
他定定看著姜知禾,倏地笑了。
“那就麻煩張兄了,不過我和妹妹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宋律一身白色錦袍,雖然不是上等的布料,但也不俗。穿在他身,容貌清俊,帶著幾分讀書人的傲氣,就算是張孝,也比不上。
張孝家中有十幾間鋪子,還有個做縣太爺的舅舅,在這些外物上,他從不缺。
這次進京便帶了三百兩銀子。
他穿著藍色的袍子,頭戴玉冠,價值不菲,面容卻在宋律的對比下顯得黯然失色。
張孝隱去眼底的慾念,看著那道嬌美的身影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宋律便緊緊抓住姜知禾的手腕,壓在門上。
目光沉沉,死死盯在她臉上。
“上次為什麼沒有來?”
“什麼?”
宋律冷聲:“別給我裝傻!”
姜知禾皺著眉頭:“哥哥,我疼……”
宋律沒動,最後還是看見她逐漸發白的臉色才放開了她。
“嗚嗚嗚,哥哥,你不疼我。”姜知禾先發制人。
宋律蹙眉,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明明是你說不會讓我受委屈的,結果我好不容易偷了銀子出來給你,你就這般對我。”
聽著這話,宋律猶疑看她:“你真的帶了銀子?”
姜知禾狠狠點頭:“當然了,我還是偷跑出來的呢。”
宋律眉頭一跳:“偷跑?”
姜知禾好似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是啊,收到哥哥信的那日,我便想來找哥哥,但被抓了個正著,他不讓我出門,把我關在房間裡做那種、那種……”
後面的話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太……那人這般風光霽月,怎會做出這般事?”宋律面上驚愕。
心中的懷疑卻更甚。
詩會一見時他便有這種感覺。
他這個妹妹變了許多,以前她雖然親近自己,但卻不會跟他要銀子,更不會把他丟在腦後不管。
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