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霍肆年這種擁有著八塊腹肌,手指關節肘關節一激動就泛粉色的男人,最難餵飽。
上一次我與他在一起已經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我以為今晚註定徹夜難眠。
不過一會,霍肆年睜開醉醺醺的雙眸。
我清晰看到我的臉出現在他眼眸中。
下一秒,我被他無情推開。
“許檸,你就那麼下賤麼?”霍肆年身上酒味濃郁,語氣森寒如魔鬼。
“下賤?”我從床上坐起來問:“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喝多了想要,我不過沒有拒絕,我怎麼就下賤了?”
冷笑從霍肆年牙縫中擠出來,他道:“又想故技重施是吧?”
我張嘴想要反駁,話還沒出口,腹部傳來一陣猛烈絞痛。
“啊……”我實在是忍不住,俯身往凌亂的被子上一趴,當即渾身冒冷汗。
“呵呵,你還真是玩不夠苦肉計呢。”霍肆年語氣戲謔好似我不是人,而是馬戲團裡竭力討好觀眾的動物。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我知道是霍肆年準備離開。
我強忍著疼痛艱難抬頭說:“老公,我好難受,能陪我一晚嗎?”
霍肆年頭也不回地道:“你就是死了我都不會替你守靈!”
我眼睜睜地看著霍肆年彎腰撿起地上浴巾,繼而他毫不領情地大步離開。
看著看著,我悽苦地笑了。
“叮咚。”
床櫃上手機新訊息的提示音打斷了臥室內的極致寂靜。
我聞聲後知後覺地回神,伸手拿起手機,是醫院那裡發來的郵件。
點開郵件。
一開始是一段包含各種醫學專業術語的介紹,我漫不經心地往下滑。
滑著滑著,我呆住了。
最後的診斷結果顯示,我得了癌症,且已經處於終末期。
癌症晚期!
這四個字於我而言宛若晴天霹靂。
怎麼可能……
從我感覺到身體不適,到去醫院檢查,最多半個月。
這就晚期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檢查結果。
這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
是我的私人醫生。
她要求我儘快去醫院做個全方面的身體檢查。
呆滯了好一會,我猛地回神,霍肆年!
我慌忙下床,顧不得穿鞋,我跑著去找霍肆年。
說來也巧,剛下樓,一樓書房處傳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霍總,許小姐回國的行程已經定下了,19號下午三點。”
“恩!你提前安排一下,到時候我要親自去機場接柔柔。”
“是。”
這是一段無比簡短的交流。
說話的兩個人我都很熟悉,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丈夫的助理。
他們話裡聊的那個人我也很熟悉,許柔柔,我摯愛丈夫的白月光,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怪不得今天很少喝酒的霍肆年會喝醉。
原來他們是在一起慶祝許家的大小姐即將回國。
我單手緊緊捏著手機,癌症晚期是個大字如同被烙鐵烙到了我的五臟六腑。
19號下午三點。
這個時間我記住了。
很快來到19號。
上午十點,我準時駕車來到醫院。
醫院這裡已經提前做好了所有準備。
我一到立馬投入全身檢查。
等我拿到檢查報告時,是下午兩點十五分。
白紙黑字,癌症晚期,不可能出錯。
我定定地盯著檢查結果,醫生小心翼翼地提議道:“霍太太,要不你還是讓你丈夫過來一趟?”
聞聲我淡定抬頭說:“我已經給他發資訊了。”
醫生點點頭。
我用資訊的方式告知霍肆年我的身體情況。
然而卻如同肉包子打狗。
等了又等,我始終沒有等到霍肆年,哪怕是一聲不友善的問候都沒有。
最後我孤零零地拿著檢查報告回到家裡。
別墅冷清。
日常除了我便是霍肆年。
他一間臥室我一間臥室,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許柔柔回國。
他會回家嗎?
從白天等到天黑,從清醒等到昏昏欲睡,從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