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霍肆年在嘲諷時家人都是拖油瓶的時候,語氣極其狂妄。
他高高在上的,如同不可一世的天神。
時家人在他眼裡,彷彿是垃圾桶旁邊的一堆廢棄傢俱。
霍肆年本就是自命不凡的天之驕子。
他有狂妄的資本。
也有任意翻雲覆雨的能力。
帝都無人能夠與他抗衡一二。
即便他強大到所向無敵,也無法逼迫我認可他的狂言。
我下意識地搖頭說:“不,不,不是這樣的,我的家人不是拖油瓶,他們只是關心我,他們只是在意我,霍先生,你不可以這麼羞辱我的家人。”
我是在反抗霍肆年的霸權獨裁。
可我深知自己不是霍肆年對手。
所以我的反抗軟綿綿的,像豆腐,更像是棉花。
或許因為我成了填補霍肆年靈魂空缺處的那塊石頭。
也或許是因為霍肆年天生護短又極其重情重義。
也有可能是因為霍肆年無法接受自己有所缺損。
原因有很多。
但所有原因所指向的結果都大同小異。
那就是如今我在霍肆年這裡的存在很特殊。
至少霍肆年不會向蔑視時南宴一樣蔑視我。
他甚至默許了我的話。
我說我的家人不是拖油瓶,那就不是吧。
霍肆年又不在意時家眾人。
我看著霍肆年。
霍肆年看著我。
時南宴就在旁邊。
我能感覺到來自時南宴的目光,清冷淡薄如琉璃,涼颼颼的,似乎多有不捨?
其實我很想看看時南宴,看看他此刻神色,揣度揣度他此刻情緒。
霍肆年就在我眼前,我們的距離太近,他的眸光太有力道,如同旋渦般,凡是靠近他的,皆會被他吞沒,誰都無法倖免。
時家書房大門口一時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有腳步聲從客廳那裡走過來。
我所面對的方向正對客廳。
挑起眼皮,是穿著學院風方領長裙的吳美月。
吳美月顯然不知道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輕快地腳步,因為看到我被霍肆年掐臉而變得猶豫不決。
只是猶豫不決而已。
並沒有就地站定腳步。
吳美月帶著滿腔遲疑走過來,她一過來,直接打破了我和霍肆年以及時南宴之間所保持的穩定性。
她說:“時老師,你要的藥我送來了。”
吳美月的聲音一出口,霍肆年鬆開了大手,我得到了自由,立馬看向時南宴。
時南宴則從吳美月手裡拿走那個裝著藥的袋子,然後他順手將藥遞向我說:“無論大小,一樣一粒,每日三頓,服用一週。”
他把霍肆年要吃的藥遞給我,等於是在向霍肆年認輸投降。
我故作矜持,沒有第一時間接走時南宴遞過來的藥。
時南宴親自將袋子套到我的手腕說:“柔柔,哥哥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動心。”
這話他也是說給霍肆年聽的。
我表面一言不發,心裡對時南宴極其佩服
霍肆年可能不知道。
但是我很清楚,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時南宴的掌控中。
或者說,時南宴親自安排了這一切。
他在幫我加速。
靠我自己和霍肆年來往,天曉得我什麼時候才能讓霍肆年對我欲罷不能。
時南宴一出手,話裡話外明火執仗,全是暗示。
高智商的天才都是這麼玩的嗎?
我看著時南宴,越看我越佩服他。
時南宴同樣也在關注我,他是以哥哥的身份在關注自己的妹妹。
越看越發愁。
越看越鬱悶。
最後他輕輕嘆氣,繼而他選擇一言不發地沉默離開。
吳美月目光一路跟著時南宴背影,她困惑地開口:“時老師……”
時南宴頭也不回地道:“小吳,今天你就留在這裡看看我妹妹需不需要幫助,她沒有照顧過他人,麻煩你了。”
“好吧……”吳美月特別不解,特別無奈,可她依舊無條件接受了時南宴的安排。
然後我和吳美月大眼瞪小眼。
霍肆年將我往他身邊一扯。
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