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一笑說:“霍先生,剛剛我已經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時雪柔。”
霍肆年繼續極其冷酷且極其不耐煩地追問道:“時雪柔是誰?”
過去霍肆年並非是個耐心極差的男人。
相反的,他定力極其好。
因為定力過於好,導致外人看他總會覺得大名鼎鼎的霍總裁性格詭譎陰晴不定。
我猜測霍肆年此刻的焦躁不安,極有可能是因為他腦海中缺失了一大部分記憶。
原本他是一個完整的人。
好好的一個人,忽然被人掏空一部分,肯定會帶來濃濃的不安感。
我沒有因為來自霍肆年的惡劣態度而改變我盯著他看時的柔和眼神。
“時雪柔是我呀。”我繼續溫柔含笑且極其有耐心地向霍肆年做自我介紹。
“我哥哥是你的主治醫生,因為我大哥不是很情願為你手術,你的家人為了約束我大哥,強行把我喊到你身邊,讓我負責陪護你,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霍肆年後知後覺地道:“原來如此。”
看他的樣子,他明顯是明白了。
他道:“怪不得我不認識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語氣從冷酷不耐煩變成了高冷。
我說:“現在我們認識了。”
或許是我的態度太好,語氣過於溫柔。
霍肆年聞聲定睛看向我。
他已經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知道他是誰。
我們確實已經認識了。
所以他沒有反駁我的話語。
我馬上投入到霍肆年陪護的工作內容中,我貼心地問:“霍先生,你現在感覺如何?”
霍肆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吭聲。
我完全不在意被他冷落。
我自顧自地說:“你剛剛才經歷一場大手術,肯定不舒服,不過沒關係的,你會康復的,我可以保證。”
霍肆年輕蔑一笑。
如今的我,外表神態已經說話做事的風格都很少女。
霍肆年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很正常。
我也完全不在意。
我說:“霍先生,你的家人以及手下員工都在外面等著呢,你要見他們嗎?還是繼續休息呢?”
霍肆年眉頭緊皺地道:“我現在很累,很煩,讓他們別來煩我,讓我繼續休息休息。”
“好。”我溫柔答應了。
然後我起身過去給他端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問:“霍先生,你要喝點水嗎?”
霍肆年躺在病床上,他閉目養神,同時自己用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彷彿依舊在尋找腦海中消失的那部分記憶。
時南宴是國內外醫學領域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的醫術毋庸置疑。
我無比信任時南宴。
所以我完全不怕霍肆年會突然恢復記憶。
霍肆年閉目養神的時候我就安靜地陪在一邊。
時間在此刻彷彿靜止了一般。
我安靜地看著霍肆年。
我的心裡波瀾不驚,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度過了幾千幾萬個的漫漫歲月。
許久後,霍肆年再次睜開眼睛。
他沒有睜眼前,我安靜得如同冰雕。
他睜眼後,我立馬對他露出了極其溫柔的笑意。
霍肆年原本像是想說話。
或者說,他準備發號施令。
因為守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他一看到我就沒聲了。
我說:“霍先生,你的術後觀察時間早就結束了,我這就推你回病房好嗎?”
霍肆年頗為高冷地點了下頭。
我極其客氣地說:“多謝霍先生理解。”
我先將霍肆年扶到輪椅上坐著,然後我親自推著他從手術室回到病房。
到病房後,我再次對霍肆年伸手,他沒有猶豫,扶著我從輪椅上離開。
霍肆年上了病床。
我端來水說:“霍先生,現在不管你是否口渴,你都需要喝點水,不然你體內殘留麻醉劑一直無法排除,可能會導致你頭暈目眩。”
霍肆年沒有喝水的打算。
但他也沒有冷酷拒絕我。
他盯著我,從我手裡接走杯子。
他道:“你不是被霍家人強行鎖在我身邊的嗎?”
雖然霍肆年的問題有些九曲十八彎的意思。
但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