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肆年注視中緩緩地抬頭,隨著我的抬頭,我們目光逐漸對齊。
霍肆年面容冷峻的盯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色彩,他很平靜。
不管是曾經還是最近,我從未在霍肆年臉上見過如同此刻這般的平靜。
對視了許久,我在霍肆年凝視中輕輕地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霍肆年饒有興趣地出聲道:“嗯?”
“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人在醫院,你的家人逼迫我大哥做你的主治醫生,我對你有私心便主動請纓代替我大哥跟在你身邊……”我想要向霍肆年解釋。
我在回帝都的路上便已經想好了今天。
只要霍肆年想聽,我可以在他面前說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
然而霍肆年顯然並不想從我這裡聽到長篇大論。
我的話不過剛剛開了個頭,他便打斷了我。
霍肆年不是開口強行打斷我的話。
他長臂一扯,直接將我拉到了懷裡。
他大手扣著我的後腦勺,用力地將我的臉埋在他胸膛。
霍肆年道:“霍詩雅那些話的真假,我會親自去調查,至於你,我是相信的,不要讓失望,時雪柔。”
他最後半句話聽起來威脅意味十足。
我人在他懷抱中,悶悶地出聲道:“霍肆年,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霍肆年抱著我的力道明顯變溫柔了。
時南宴帶著霍肆年身體的檢查結果從外面過來。
他腳步利落,抬腿落腳,一下下的,於寂靜夜色中,那腳步聲十分有存在感。
聽到時南宴腳步聲後,我瞬間復活,我立馬抬頭,並且推搡霍肆年道:“霍先生,你放開我,我大哥來了,你放開我……”
在時南宴腳步聲出現後,霍肆年不僅沒有放開我的舉動,他還故意抱緊了我,那舉動像極了故意為之的調戲。
我急急忙忙。
他忍俊不禁。
我努力推了好幾次,霍肆年始終巋然不動。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時南宴也來到了病房門口。
霍肆年長臂一鬆,我驀然從他懷抱中魚躍而出。
我站在病床邊大口大口喘氣,下意識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模樣看起來像是在和霍肆年偷-情。
霍肆年惡趣味滿滿地盯著我看。
我忙完了自己,沒好氣地吐槽說:“你還笑!”
我們差點被時南宴抓了個正著啊!
霍肆年倨傲地抬著頭道:“我與你,光明正大!”
我敷衍地說:“是是是,霍先生你光明正大,是我做賊心虛!”
原本霍肆年的眼神十分平靜,中間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璀璨笑意。
隨著我的話音落地,霍肆年明顯變了臉色,他眸光冰冷地打量著我道:“做賊心虛?”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我天真地以為,不管我這裡說什麼,落入霍肆年的耳朵中都可以用打情罵俏概括。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霍肆年沒有那麼浪漫。
霍肆年沒有那麼有情-趣。
霍肆年對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正要替霍肆年答疑解惑,時南宴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他自顧自地推門進入道:“霍先生,你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
時南宴是個心思細膩性格縝密的男人。
他進門敏銳察覺到這間屋子裡的氛圍不對勁。
然後他本能地開始四處張望。
最後時南宴看著我問:“怎麼了?是我來的時機不對嗎?我打擾到了霍先生?”
我連忙搖頭否認說:“不不不,大哥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在霍先生面前說錯話了……”
時南宴當即深深地提了一口氣,然後他十分無奈地道:“你又口不擇言了是吧?平時在家裡你沒大沒小也就算了,怎麼在外面你也不多多注意注意呢?”
我眼巴巴地看著時南宴,苦澀地說:“我已經知道錯了,而且我可以保證以後我肯定改,大哥,我已經惹霍先生不開心了,你就別不高興了。”
時南宴語氣越發無奈地道:“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擔心你。”
“對不起嘛,我錯了。”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樣子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時南宴提醒道:“我和你說了,我沒有不開心,你也沒有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