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反反覆覆地被霍肆年蹂躪。
我在一片痛苦的海洋中上下沉浮。
護士為我扎針,藥物開始讓我體內輸送,我的頭腦身體隨之復甦。
霍肆年的回答落地後,醫生輕嘖了聲道:“你不是病人直系親屬?”
這一刻我也想知道,前夫算不算直系親屬?
或者說,要是霍肆年許柔柔修成正果後,我成了霍肆年小姨子,我應該喊霍肆年姐夫後,他能算我直系親屬嗎?
霍肆年語氣稍微有些惱怒,他不耐煩地問:“她到底什麼毛病?”
醫生道:“病人情況很不好,你還是讓她直系家屬過來一趟比較合適。”
霍肆年不以為意地道:“呵呵,我不信!”
以我對霍肆年的那些瞭解,我想在他看來,我怎麼會情況不好呢?我明明是個見死不救冷酷無情的惡毒女人!
醫生交代道:“為了病人的後續治療著想,先生你最好儘快讓她直系親屬過來。”
霍肆年從醫生回到病床邊。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道:“許檸你還挺會裝的。”
他語氣聽起來十分戲謔,好似在看馬戲團動物表演。
我聞聲後直接睜開眼睛。
之後我轉頭平靜地看向霍肆年。
看著看著,我苦澀地笑著說:“真頭疼啊,我都這麼慘了,居然還是騙不了霍肆年!”
雖然霍肆年嘴上說著狠話,其實他能看出來我此刻真的很虛弱。
更加準確點說,只要是人,只要眼睛沒有問題,都能看出我的身體狀況惡劣極了。
霍肆年沒有繼續開口惡語相向。
我也沒有說話的力氣。
病房一時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我和霍肆年動作異常默契地扭頭。
繼而我們同時看到許柔柔。
“柔柔……”霍肆年當即緊張兮兮衝過去,生怕她有個閃失。
他關心地拉住她問:“柔柔,你怎麼過來了?”
許柔柔淚眼朦朧地望著霍肆年說:“霍哥哥,我就一句話,你是不是愛上許檸了?”
霍肆年聞言情緒激動。
他擲地有聲地說道:“傻丫頭,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愛上許檸,我愛你啊,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許柔柔無聲落淚:“霍肆年,你少騙人了,你和許檸的復婚協議書我都看到了,我可以成全你們,你讓我走吧。”
霍肆年怎麼可能讓許柔柔離開。
他一把抱緊許柔柔說:“柔柔,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不能沒有你,柔柔,再給我一點時間,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深深愛著的男人會有如此溫柔似水小心翼翼的一面。
這太可笑了。
我的存在太多餘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是一樣。
我無法再繼續安靜地看著霍肆年輕聲細語地安撫許柔柔的玻璃心。
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我要把這間病房留給他們談情說愛培養感情。
另外一邊,許柔柔一把推開霍肆年。
按理說以許柔柔的嬌弱程度,她根本不是霍肆年的對手。
然而霍肆年對她視若珍寶。
許柔柔無比輕易地推開了高大強壯的男人。
她哭著喊道:“霍肆年!你不要再騙我了!”
“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你挖許檸一顆腎比你在全世界找人配型簡單多了,可是你沒有,你就是捨不得傷害許檸,你就是不愛我,你別否認了!”
霍肆年被許柔柔吵得頭疼,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許柔柔望著他的眼睛一步步後退說:“霍哥哥,我愛你,我們之間就這樣吧,我會祝福你和許檸的,不管我死後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永遠都會祝你幸福。”
即便強大如同霍肆年,在聽到摯愛白月光的祝福後都有了心痛帶來的窒息感。
他堅定地緩緩搖頭道:“不,柔柔,你不會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讓你離開我。”
許柔柔哭著大喊:“你明明很愛我!你為什麼要移情別戀!”
霍肆年從來都沒有移情別戀!
他大手抓住許柔柔肩膀問:“柔柔,能不能不要再胡鬧了?”
許柔柔掙扎著說:“我才沒有胡鬧,你放開我,霍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