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勵因為我的玩笑話而再次定睛。
他眼神平靜地盯著我問:“時小姐,你為什麼意思?”
我也沒有解釋自己清白的想法,我模稜兩可地說:“我剛剛說的不是很清楚嗎?我在意霍先生,所以我絕對會對霍先生盡心盡責。”
秦勵開始從上往下的一遍遍打量我。
他盯著我欣賞了半天,什麼所以然都沒看出來。
然後秦勵表情明顯變得生人勿靠近。
他道:“好了,既然我們大家已經愉快地達成了一致,那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走吧。”
我說:“我早想去看霍先生了。”
秦勵聽到了我的話,卻沒有理會我的想法。
以我對秦勵的瞭解,他對霍肆年忠心耿耿。
即便霍肆年讓他去殺人放火,他都不會猶豫。
我這個人出現的過去莫名其妙。
設身處地地想想,帝都鮮少有人知道頂級書香門第時家除了時南宴之外還有一位名叫時雪柔的千金。
時南宴插手霍肆年與許檸的感情糾葛。
不到半年,時南宴突然告訴大家,許檸死了。
要知道當初我和霍肆年離婚後,霍肆年為了更好地保護許柔柔,沒有公佈我們離婚的事實。
我在獨自一人在國外流浪時,我在外的身份是霍家少奶奶。
我選擇回國等死時,我在外的身份是霍家少奶奶。
如今關於我去世的訊息在帝都乃至世界範圍內傳得人盡皆知,我的身份依舊是霍家少奶奶。
離婚的事情沒有公佈,如同沒有發生。
因此時南宴帶走的是許檸,也不單單只是許檸。
我除了是我自己外,霍家少奶奶才是我身上最大的標籤。
時南宴帶走霍家少奶奶,又親自安葬了霍家少奶奶。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到時南宴勢必會被霍家追究責任。
這個責任可大可小。
主要看是非對錯。
霍家尚未對時南宴追責之際,突然從時家內部冒出一個明豔美麗的千金——時雪柔。
時雪柔還主動請纓希望能代替哥哥陪在霍肆年身邊,等著他康復。
我出現得太莫名其妙,總是透著些許陰謀詭計的味道。
所以秦勵會對我倍加防備。
他的防備都是人之常情。
我可以理解,並且能夠接受。
霍肆年人在重症監護室。
因為進門前會走過一段消毒走廊。
所以進出霍肆年身邊並不需要穿隔離服無菌服。
霍肆年身邊已經有四個穿著醫院制服的工作人員。
兩男兩女。
秦勵進門後,首先將我介紹給他們認識。
他道:“這位是霍先生的陪護時雪柔時小姐。”
四個醫生都極其有禮貌,紛紛對我微笑點頭示意。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微笑點頭回應。
秦勵還在我面前站著,我看著他問:“秦特助,我可以過去看看霍先生嗎?”
秦勵痛快道:“當然可以!從今往後霍先生這條命就在你和你大哥手裡了,時小姐祈禱吧,祈禱你大哥可以治癒霍先生吧!”
本來我都打算走過去看霍肆年了。
聽到秦勵的的話,我回頭看向他。
“我會默默地在心裡向諸天神佛祈禱。”
“不是為了我大哥。”
“我會虔誠地乞求老天爺仁慈一點,不要帶走霍肆年,讓霍肆年快點痊癒吧!”
我所說的,是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我的模樣看起來肯定真誠到無懈可擊。
霍肆年以為他是誰?
他以為他可以用以死謝罪嗎?
還是說,霍肆年始終覺得自己情深義重?
死亡從來都不是折磨。
那是解脫。
我這個人,經歷了那麼多痛苦,那麼多磨難。
我都沒死呢。
霍肆年有什麼資格死在前面?
秦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他一言不發地沉默離開。
四個醫生在秦勵離開後也分開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彷彿只是眨個眼的功夫,一層不染地重症監護室內只剩下我和霍肆年。
我輕輕邁步。
一路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