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殤想到了最初的問題。
曹長史的死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幫助他們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最開始,雲無殤想到的是,走私案的案犯背後肯定是有郡府的官員暗中支援的。
這些郡府的官員暗中和造反勢力接觸,謀取私利。
甚至有可能,這些官員本身就是那些造反勢力培養出來的。
藏在北地郡官場的某人甚至是某些人,擔心自己身份暴露,所以暗害了曹長史,並將所有的罪責都加害在曹長史身上,讓一個不能說話的死人背這一口大鍋。
最初雲無殤是這樣想的。
但經過仔細的推敲,似乎有很多不太合適的地方。
那些案犯還在郡衙監牢內關著的。
這些天監管森嚴,為了防止任何訊息洩露,就連監管他們的捕快都被監管著,休息時也不準離開郡衙,幹什麼都要在一起,不準單獨外出。
也就是說,包括郡府內的官員在內,除了雲無殤和郡尉以外,沒人知道案件的具體進展。
這些造反勢力的爪牙並不清楚這些案犯招供了沒有,也不清楚招供了多少。
但按照常理也應該推測出,這些案犯應該還沒攀咬出這些官員才對。
不然這些捕頭捕快早就將他們拿下了。
既然如此,這些人應該不會,至少現在不會這麼早就做這些事。
起碼要等唐寅帶回來或者帶不回來證據。
如此一來,豈不是直接將那些走私案的案犯出賣了。
有了這封認罪書,不管唐寅能不能帶回證據,都足以證明走私案的案犯犯了叛國之罪。
這群人斷了走私案案犯的退路。
曹長史的一封認罪書斷送了曹家全家老小和三十個案犯的生路。
這又能如何呢?雲無殤實在想不通對方能有什麼目的。
雲無殤站起身拍拍屁股:“將曹家所有人收押,帶回去錄供詞!”
雲無殤站起身吩咐著曹府內的捕快們。
既然已經發現了曹長史的死另有隱情,接下來就要先排查曹府內的人有沒有作案的可能。
一般這種情況大多數都是家賊做的,畢竟正如前面所說的,外人想要進曹府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正在這些捕快準備行動起來時,雲無殤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連忙擺手讓人先停一停。
上來一個捕頭問:“郡監大人,可有什麼吩咐?”
雲無殤搖搖頭:“等下再說,我想一下。”
雲無殤在書房門前來回踱步,嘴裡嘀咕著。
“按照郡尉的意思,這曹長史的死,他也是認為有隱情的可能性大一些。”
“也就是說,郡尉也更偏向的認為曹長史是個好官,叛國的可能性不大。”
“既如此,這案子其實本身就可能不在於判斷自殺或者他殺。”
“重點就是朝著找兇手的方向去。”
“而且那凳子上的鞋印就是明顯的漏洞,經常坐的凳子怎麼可能落一層灰。”
“表面上是曹長史自殺的佐證,實際上卻是他殺的最好證據!”
“曹家的眾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押入詔獄,一個個審問一個個排除,這麼大的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沒錯!其實不管自殺也好,他殺也罷,其根本的相同之處就是要將曹府一家人送進監牢。”
“送進監牢後又如何呢?也只是臨時看押罷了,最後調查清楚沒有嫌疑的都會被放出來。”
“進了監牢能做什麼呢?”
雲無殤反覆問自己,然後看向旁邊的捕頭:“監牢內有什麼特殊的嘛?”
“沒什麼特別的啊,大多數案犯定期都會送去徭役,也沒什麼人關在監牢裡,就那三十個走私的。”
那捕頭一邊想著一邊回答雲無殤的問題。
雲無殤猛地一拍那捕頭的肩膀:“對!就是那三十人!”
也真是當局者迷了,這麼重要的事雲無殤都忽略了。
只要這些人進了詔獄,肯定就會和那些走私犯接觸!
這就是對方的目的,讓曹家人和走私犯接觸。
不對,應該是藏在曹家人中的反賊和那些走私犯接觸。
走私犯這幾天被關的很嚴,對方不知道這些走私犯究竟招供了沒有,招供的話招供了多少。
只有知道這些,才能有應對之策。
本來雲無殤在明對方在暗,但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