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離開後,雲無殤又是一個人在院子裡坐了好久,感嘆著這具身體實在太羸弱了。
感嘆後,又是一個空虛的漫漫長夜……
深夜,郡衙地牢。
雲施安正和幾個捕頭坐在一起吃著宵夜。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捕頭捕快願意跟雲施安做事的原因。
雲施安是郡城雲家子弟,和他們這些連官身都沒有的小捕快本應是天差地別的。
但云施安對他們從來沒有盛氣凌人的感覺。
而且雲施安家大業大,出公差,從來都是雲施安疫苗消費,從不用這些下屬消費,誰若是搶著付錢,雲施安回頭也都會給報銷。
這些人跟著雲施安先不說苦累如何,最起碼溫飽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不過雲施安對這些人的要求也是嚴格的,特別是當差查案時,無論案情大小,都不能飲酒。
此刻,雲施安和一半的捕頭捕快一邊吃著宵夜一邊交代著任務。
“下半夜分兩班值守,誰都不能放進來,郡守來了也不行!”
“還有,明天把這群人臉都洗乾淨,找人來給他們畫像,然後發尋人令,找他們的親人,能找到多少找多少。”
雲施安的話不光傳入了這些捕快的耳中,同樣被那些無心睡眠的案犯聽了去。
夜漸深,一半的捕頭和捕快在中間的牢房內休息,養好精神等著接第二班。
另一半的捕頭和捕快們則是在牢房的門口處擺了張小桌子在那玩起了骰子。
賭注並不大,只是圖個樂呵,更多的是打起精神的一種方式。
搖骰子的聲音傳入這些案犯耳中,本就無心睡眠的他們,心情更加急躁不安。
這些人都在三個一組小聲密謀著。
“老王,那個年輕的小官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我們是不是真的被出賣了。”
“應該不會吧,要是被出賣了,應該早就給我們審完了。”
“這哪說的準,你沒聽說他是剛剛調任過來的嗎,之前是什麼平安縣的縣尉。”
“對啊,他之前只是縣尉,一下官升兩品,肯定是立大功了,肯定是有人出賣了咱們。”
“都怪麻子,要不是麻子給人引過來,咱們哪至於淪為階下囚。”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不早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嘛。”
……
“楊兄,咱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等死唄。”
“左右都是一死,咱們要不試試看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醒醒吧,咱們乾的是掉腦袋的事,你真以為他們能放過咱們嘛,就算咱都交代了,也一樣是死。”
“楊兄,死也分好死賴死,痛痛快快死總好過被人折磨死吧,暴秦的刑罰可是很嚴的。”
“你要寫,我不攔著,男子漢大丈夫,死就死了,我祖上世受王恩,我不能愧對於殿下。”
……
“丹哥,咱們還能挺過去嘛?”
“肯定能,他們要是有證據早就用刑了,只要咱們咬死不承認,他們就拿咱們沒辦法。”
“丹哥,咱們還能有退路嘛,我擔心別人頂不住啊!到時候給咱們賣了咱們都沒活路。”
“對啊,丹哥你想想,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反正他們都知道了,咱們不如用那些他們本來就知道的事換一條命。”
“咱們隨便透露一點不重要的,先保住命再說,保住報國之身啊。”
“丹哥,你知道的最多,你看這樣,咱們三個先想辦法保住命,先活著才能報答主上,再說了咱們是被出賣的,眼下保住一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兩人勸說之下,韓丹的心終究還是動搖了。
他作為這群人的小頭目,他知道的是最多的,所以如果他願意,他能夠談判的籌碼是最多的。
甚至他覺得,他知道的那些事情,甚至可以讓他免除徭役。
雲無殤表現的種種就是篤定了他們就是在造反。
造反一定是死罪,讓他們拿到證據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再說了,就算查不到他們造反的證據,查出來他們走私的那東西,也一樣是死。
他敢肯定,雲無殤肯定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他們這群人一個都活不了。
韓丹在心中暗恨著麻子,怪麻子做事不利索。
要不是麻子他們也不會被一窩端,要不是麻子做事不乾淨,也不會被雲無殤查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