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話音落下,蔡耀輝的面色急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破口大罵,不過礙於溫明霞也在旁邊,還是沒敢撕破臉。
“算了,我可不是你這種小人,說話不算話,告訴你便是。”
溫明蘊不想再和他扯皮,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開始胡編亂造起來。
“我二姐讓人害成這樣,我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就讓人去追查之前你娘求的那些大師。結果找了許多天,也沒個蹤影。我當時就覺得,肯定是被你給殺了。畢竟你這種小人,別看成日讀得都是聖賢書,這心裡卻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溫明蘊抓住機會,就瘋狂踩上幾腳。
不過剛開個頭而已,就把蔡耀輝說得滿臉發綠。
他就知道溫家三位姑娘,就他這個小姨子最難纏,人家是痛打落水狗,她是不管落水與否,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狗,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上前去踢上幾腳。
此刻他就是那條讓她不順眼的狗。
“啊啊啊——”蔡婆子第一個不答應,顯然又在罵人。
這回不等粉衣丫鬟翻譯,溫明蘊就主動說:“她和我說的話,你不用複述,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我不想聽。”
“程夫人請繼續。”
蔡耀輝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
他四面八方都拜過了,罵也捱了,總不至於到最後還不聽了,那他之前承受地那些算什麼。
“我當時非常生氣,就對負責此事的侍衛說,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幫人找出來,我堅決不會讓禍害二姐的人逍遙法外。時日一長,人還是沒找到,我都不抱期望了。但沒想到峰迴路轉,前幾日有侍衛發現了一個假道士,很像二姐丫鬟口中描述的人,我就讓人抓了過來,還在他住的地方搜到了一處供奉神仙的地方,桌上就擺著這塊玉佩。”
“他們雖然是假道士,但供奉的畢竟牽扯到神仙,我不敢動,就只拿了這塊玉佩過來。反正上面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我溫家的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溫明蘊幾乎不用動腦子,張口即來。
當初抓那些假道士的人,全都是程家的侍衛,哪怕後面交給了溫明霞處置,蔡耀輝不可能知情,所以任由她編,也抓不到破綻。
“小妹拿到玉佩,立刻逼問那假道士,這是做什麼用的。他耐不住刑罰,就都抖落了出來,包括之前給我腹中胎兒求的玉佩。她趕過來告訴我這一切,我如何能忍!蔡耀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種玉佩?”
溫明霞接過話頭,雖說小妹編得很好,不過為了謹防蔡耀輝問東問西暴露出來,她直接控場。
把落胎的事情牽扯出來,讓蔡耀輝根本無暇再追問。
果然一聽這話,蔡耀輝的臉色立刻變了,顯然他還是心虛的。
“二姐,這還需要問嗎?他親孃做什麼都要告訴他,他怎麼可能不知情,你乾脆把他扭送去官府,最好捅到上面去,讓大理寺來審問他!”
溫明蘊半真半假地威脅道,卻也只能過過嘴癮。
實際上這種家事,大理寺根本不會管。
哪怕這其中涉及到一個即將出世的嬰孩性命,可是害她的人是她親祖母,到時候蔡耀輝和蔡婆子只要把罪責全都推到假道士身上,他們就能全身而退。
若是蔡耀輝再不要臉一點,讓人宣揚流言,把蔡婆子塑造成想要孫子的可憐老太,而溫明霞則是那個下不出金蛋的沒用母雞,絕對局勢逆轉,各種難聽話全都落在溫明霞頭上。
在這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古代,溫明霞的處境本身就十分艱難,若是枕邊人親自捅刀子,她更是無從抵擋。
“啊啊啊——”蔡婆子一聽這話,果然再次衝了上來。
不過粉衣丫鬟看了幾眼之後,硬是沒吭聲,顯然這些都是罵人的話。
蔡婆子氣得指著丫鬟叫嚷,可惜那丫鬟自從改了主子,就根本不聽她的。
她動手想打,粉衣丫鬟也跑得比誰都快,根本碰不到。
“娘,你就別添亂了,你到底是和那些騙子如何聯絡上的?明霞都被他們害得落胎了,你竟然還不怕嗎?這補湯裡面,你是不是又放了東西?”
蔡耀輝顯然還是怕死的,他大力地拍著桌子,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蔡婆子不再尖叫,而是畏畏縮縮地看向他,顯然有些畏懼。
“說話,娘,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可瞞的,就算是毒藥也讓兒子死個痛快吧!”
蔡耀輝閉了閉眼,臉上露出幾分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