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神秘賭坊,入門要求還如此苛刻,顯然賭得非同尋常。
掌櫃的把人帶到之後,交代小二幾句,便重新上了樓。
“賭坊裡的角鬥士都是曾經的豪門貴胄,如今的獲罪之人。比試有文鬥和武鬥,文鬥便是二者比文,贏家可以贏走銀錢,累積到一定地步,即可獲得自由。輸家則要留下一隻手,當然若是有貴客看中輸家,可以自掏腰包買他完好無損。”
“武鬥就是拼的武力,被踢出決鬥臺,或者打死為止。”
“幾位來得巧,今天上場的鬥士們來頭都很大。正在文斗的兩位乃是堂兄弟,其祖父乃是劉春榮,曾經官至首輔,權傾朝野。但是劉家辜負了皇上對他的信任,以為連出三個狀元,又有劉春榮保駕護航,便得意忘形,兩年前引領江南學子們大鬧科舉,朝野震動。”
“錦衣衛和大理寺聯合調查一年半,才下了判決,劉春榮年紀大了,判他回鄉養老,而其餘劉家人皆是重刑犯,劉春榮的兩個兒子斬立決,倒是孫子沒判死刑,被我家主子撈了過來文鬥。”
小二伶牙俐齒,顯然是經過專業培訓,說話之間,語氣相當自豪,顯然為自家主子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與有榮焉。
程亭鈺看向賭坊中間,整個樓層被打通,角鬥場做的相當大,顯然是為了方便武鬥。
此刻場內擺放著兩張桌椅,各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兩人都雖然都收拾過一番,衣衫整潔,但是瘦骨嶙峋的模樣,還是彰顯出之前在牢裡吃了不少苦。
這兩人長得有幾分相像,讓人一看便知是親戚關係。
“劉春榮死了吧?”
一直沒出聲的程亭鈺,慢悠悠地開口。
他故意改變了聲音和語調,完全聽不出本音,小二隻覺得這聲音異常沙啞,像是指甲掛在牆上一樣,刺得人耳朵疼。
“是,他也是個沒福氣的。明明前半生官至首輔,名利雙收,哪怕觸怒了聖顏,皇上念在他為了大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想要饒他一名,可惜還沒到家鄉,在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小二嘖嘴道。
這番文縐縐的話,顯然不是他能說出來的,而是挺到上位者隨口一說,他記了下來,如今立刻在客人面前複述出來,好像能給自己長几分威風一樣。
“是嗎?我聽說這位劉首輔是個硬骨頭,一直覺得劉家是被誣陷的,哪怕身陷囹圄,也一直想要上諫皇上。只是在回鄉的路上,得知兩個兒子已經被砍了頭,而劉家其他男人被流放,女眷充入官妓,已是回天乏術,才嘔了幾口血,活活氣死了。”
沙啞的聲音再起,只是說出來的話卻相當不好聽。
小二頓時大驚,這位貴客到底是誰,劉家倒臺之後,勢力和銀錢都被瓜分了,但是劉春榮不死,很多人心裡難安,就怕劉家死灰復燃。
因此派去押送他回鄉的衙役被買通,特地將劉家全家人的慘狀,在他面前仔仔細細說個清楚,還詳細描述了他兩個兒子被砍頭似的場景,又細數劉家女眷被人欺侮的後半生。
劉春榮哪怕經歷得再多,也完全承受不住,當場吐血,再加上衙役不給他請大夫,就這麼看著他趴在地上抖了半個時辰,直至身亡。
這種事情本是極其私密的,小二之所以知情,還是他主子吃醉了酒,多說了幾句,恰好小二過去伺候,就聽了一耳朵,哪裡想到今日來的新客人,竟然也知道得如此詳細。
容不得小二繼續深想,跟著這神秘客人一起來的侍衛,便岔開話題。
“這劉懷遠和劉懷瑾都是狀元嗎?”
店小二回神,立刻道:“不是,劉懷遠是狀元郎,劉懷瑾因為長得俊俏,被聖上欽點為探花。不過劉家人學識都很好,今日的比拼絕對很有看頭。”
幾人正說著話,場中的文鬥開始了,第一場是對對子。
二人互相出題,而且要有一定的難度,不可消極怠戰。
角鬥場外就坐著幾位書生模樣的人,時刻緊盯著場內,顯然是當監督的,一旦題目難度低了,他們立刻示意,場上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兩人不愧是狀元和談話,皆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寫出來的對子乍看都是絕對,甚至還引起眾人驚呼。
能來這種賭坊的客人,顯然不是一般人,有學識的人不在少數,自然很識貨。
而原本在眾人眼中堪稱絕對的對子,場上的二人卻都能對出下聯,並且精妙絕倫,又是一陣喧鬧聲。
或許這劉家兄弟太出名了,今日來這裡的書生打扮的人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