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明白了馬佳娘娘的意思,所以咬牙道:“臣為小格格診脈時,發現小格格是寒氣入體,還有些發育遲緩,像是沒有得到足夠的,嗯,補養。”
雖然太醫說的委婉,但康熙和吉鼐也聽明白了,這麼小的孩子,哪裡需要補養,分明就是餓著肚子沒有吃飽,而且還受了涼。
堂堂大清的公主,居然都吃不飽,甚至還要受到奴才的磋磨。康熙深吸了兩口氣,讓梁九公將伺候小格格的奴才全都拖了出去,送到慎刑司。
幾個人察覺不好,就要喊冤求饒,被梁九功帶著的小太監直接捂住嘴巴,不讓他們出聲驚擾到了主子。
康熙又向太醫發作道,“你既然早就診出不對來,為何不稟告給朕!”
太醫跪地解釋道:“前幾次,臣都已經告知了張庶妃小格格是受涼,但是張庶妃卻說是天氣太冷了,讓臣不必多心。”
閉了閉眼,咬牙直接坦白:“萬歲爺來之前,臣已經稟告給張庶妃小格格的情況了。但是張庶妃卻威脅臣,說小格格會如此,也算是臣的失職。讓臣只需盡力救治,不許多嘴。”
康熙有些懊悔,自己當日沒有將吉鼐的心放在心上,他哪裡能想到,張氏作為小格格的生母,竟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伺候小格格的奴才如此怠慢。
看著瘦瘦小小的身體,還在努力的呼吸著,康熙眼睛一酸,張氏根本沒有將小格格放在心上,心中的升騰起的暴虐讓他想殺人。
吉鼐趁著康熙情緒不寧的時候倒了一杯水,趁機將靈液滴了進去,她不敢直接將這含著靈液的水餵給小格格喝。只能用乾淨的帕子沾溼了,擦擦小格格的嘴唇。
許是察覺到了嘴唇上的甘甜,求生的意識讓小格格,不停地伸出小舌頭舔舐著嘴唇上的溼潤。吉鼐驚喜於這樣做真的有效果,就不停的重複著動作。
等小格格精神好些之後,便在讓太醫嘗試著喂藥。用帕子沾溼嘴唇能用到的水畢竟極少,所以等吉鼐停止動作之後,杯子裡的水看著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就夠了,吉鼐是害怕太多的靈液會直接衝擊著小格格的身體,讓她受不了,就像是當初的自己那樣,疼的直接暈了過去。
康熙看著吉鼐的動作,只覺得心裡頭一酸,這宮裡頭有幾人是真心對待皇嗣的,就連小格格的生母都這般不上心。唯有吉鼐是不一樣的,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動作有多麼溫柔,哪怕這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康熙突然有些衝動,想讓吉鼐來做小格格的母親。但是隨後又想到剛剛張氏癲狂的樣子,只怕這並不是一個好決定。
等內務府又送來新的嬤嬤之後,康熙直接將前來請罪,順便送人的內務府總管,罵的狗血淋頭。
直道:“若是這次送來的人再敢怠慢小格格,都給朕等著。還有伺候的人也給朕聽好了,若是小格格出事,那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都一起下去陪著小格格吧!”
等回去的路上,康熙揮手,讓梁九功帶著身後的奴才遠遠的跟著。他難得有些脆弱的問道:“那些奴才是怎麼敢這麼對待朕的女兒的。”
吉鼐握著他的手,難得的沒有先勸慰康熙,反而是與他說了一個殘忍的事實:“萬歲爺事務繁忙,無暇關心小格格,張氏又是個拎不清的。沒有孩子的父母壓著,那些奴才自然就猖狂了起來。今日剛來的奴才再戰戰兢兢,時間一長依然會如前幾個一樣。”
“況且,萬歲爺真的不知道那些奴才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康熙看著吉鼐,心裡隱隱有了答案,但是卻不敢去想。
“公主撫蒙是大清的國策,臣妾不敢置喙。但實際情況如此,那些奴才也有自己的家人,哪裡願意跟著公主陪嫁到蒙古草原。屆時,公主孤身在外,哪怕是金枝玉葉,情況不見得有多好,何況是那些陪嫁的奴才。再者草原上,哪裡有京城這般富庶繁華。”
“所以呢?”康熙的聲音有些冷。
“若是小格格......那麼這些伺候的人自然便會回到內務府。”
康熙額頭的青筋暴起,“所以她們就敢這麼大膽,想要殺了朕的女兒?”
“好在如今小格格還是好好的,只要日後注意些,還能將小格格的身體養好,總比咱們一直被矇在鼓裡強。”
康熙捏住了吉鼐的下巴,冷聲道:“你之前便曾提醒過朕,所以你早知道會如此?”
吉鼐絲毫不懼,直視著康熙的眼睛,道:“嬪妾不知道,只是嬪妾知道孩子脆弱,所以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提前預想著孩子身邊可能會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