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冷星雲才高蓋世,眼見鳴雲漲紅著臉:
“幽萍應該沒有這功法,不然,她早已施出幫你;唯一會此類本領的,只有沈挽雲。哼,你能用音咒隔世把我喚醒,焉知之前沈挽雲不會用音咒橫跨天外天傳授給你!”
鳴雲這一驚非同小可,冷星雲一件件分析的如同親見,嚇的他冷汗直流。心虛之際,生怕星雲連同當日自己與沈挽雲說的一些親近話也給猜了出來。
豆頭的汗珠懸在額頭上,只覺冷星雲冰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彷彿能澆出火來。
少年人心裡感念,自己怎麼這麼害怕這丫頭。可論才智、機敏,自己實在拍馬難追。怕這位師姐,可謂在劫難逃,更不論對方還萬水千山,不顧過往交惡孤身前來救援自己,自己尊她敬她,也是份所應當!
鳴雲這裡心頭交戰,冷星雲忽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手窺人心絡的本事已近魔法?”
鳴雲心頭一跳,想起當日沈挽雲也曾說過自己入魔一事,趕忙求問:
“師姐別嚇我,我可是正經玄門修行,哪能會魔法。”
“會不會魔法,你心中自知。這裡是異界,並無師長,我雖是師姐身份,也治不了你,你自願墮落,一切悉聽尊便。”
被星雲這一說,鳴雲心裡也沒了底,欲待開口實言相告,哪知對面的妖道又起變化。原本只是滿口穢言的他,現在改了手舞足蹈,狀若顛狂。
鳴雲見他邁步作捧心狀,在陣中來回縱跳,又似旗花火箭一樣射向空中,被五方碑陣法穹頂撞回。幾個來回,已是一頭一臉的血,好似個蓬頭開路鬼。
“這人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經打,我只是稍稍出力,他就破落成這個樣子。”
星雲看的明白。
“這人似是有舊疾,你正好點破了他的舊傷,所以如此。”
又說話間,妖道忽然將心一橫,把半截舌頭嚼碎,噴出一口血箭,落了個漫天血雨。五行陣在心血澆打下,居然成了玄紫色,威力陡增。光幕強推出十丈,強如周、冷二人也只得箭退,避其鋒芒。
“哼,這人失心瘋了。用天魔解體法,要強行將陣法崩裂。”
“哪可怎麼辦?我的墜星劍還在陣中,他要是暴了陣,連帶著我也要受重傷!”
“人家丟一條命,你才傷了一劍,不吃虧的!”
“話是這麼說,可能不吃虧,還是不吃虧的好。再說我若受傷,還不是要連累師姐您!”
冷星雲聽了,失心一笑。
“平日人前,你可沒這麼痞賴過,怎麼今日,你倒擅服低作軟了?”
鳴雲辨風識色,趕緊道:
“師弟再強也強不過冷師姐,何況費了這麼多心思,將這些妖道引來此間,您一定是有了預備的。您就別再和我玩笑了,再遲一些,我真受了重傷,只能柱著拐,臥著床陪師姐說話,豈不太沒意思!”
星雲冷哼一聲,負起雙手。
“原來你也不笨。”
“所謂近朱者赤,鳴雲常在師姐身旁聽訓,自然也得了些伶俐呢!”
又見星雲毫無動作,心裡直罵這丫頭誠心要看自己笑話,只得又道:
“還請冷師姐,趕緊施為。否則這道人失心瘋起來,真要鬧個魚死網破,這魚死了不打緊,網破了可難補的很!”
一句話,終於逗的冷星雲也不禁微笑。
這才探手入懷,取出一隻玉簫。
這簫,鳴雲是見過的。遙想當日冷星雲玉陽山中弄蕭傷神,今日卻身處異界,恍若隔世,又似曾相識。
正在心意朦朧,星雲卻手夾玉簫,迎風一抖,勁風穿過簫身,發出一記清脆的簫音。
鳴雲不解,忽爾地面躥出一物,長尾細身,尾後更拖了足有三丈煙嵐。蜿蜒浮空,輕如鴻羽,一個彈身卻又如射電,奇快無比。
等鳴雲看清時,那物已伏在冷星雲左臂肘上,正是當日取萬載青空,被星雲收服的青岩石鼠。
“恭喜師姐,果然收了此獸,日後多有用處。”
星雲不樂道:
“我什麼時候收了它,是這傢伙死賴著不走,非要一路跟我到鄂拉山……。”說到這裡,她臉上一紅,幸而鳴雲並未查覺。
轉而又對青巖鼠道:“可都佈置好了?”
那石鼠和人一樣,聞聲點了點頭。
冷星雲也不答話,舉玉簫在空中掛了個十字,當即顯出一幅圖陣。
鳴雲吐了口氣,終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