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鳴雲這一襲也是奔著樹去的,就看他與冷星雲一起一落,雙雙錯過。
一等他躍起枝頭,雙足便已夾起樹冠最高一枝,奮起平身力氣,盤龍一絞,那足有六丈高的蒼天大樹,竟被他絞的如同扯了毛的禿筆,逼的身在枝間的冷星雲,奮力掙出。
這一絞力敵萬鈞,盡顯鳴雲男兒剛力霸氣,驚得竺十八大讚,朱超武一干男同門更是潮天般的喝采。
且說掙扎著墜落在地的冷星雲,連被鳴雲所制,氣的俏臉如血一樣鮮紅。待鳴雲落地後,也不打問,便是一個毒龍出海,一拳向著鳴雲心窩擊去。
鳴雲見她雙睛充赤,似起殺機,心上一黯,無奈對方拳速實在太快,自己毫無避退的機會,只得一個右肘舉在身前。拍的一聲,少年右臂當時被一拳擊斷,瞬時軟過一邊。
葉秋兒見鳴雲負傷,忙待叫停,未料場上冷星雲卻忽顯難色。
原來她一拳雖將鳴雲手骨擊斷,卻不料對方肘部的衣袖也同時被扯碎,隨著鳴雲將斷腕一沉,便有數片布條纏在冷星雲手腕上。
而後鳴雲斷腕又是一推一送,少女重心便隨著不穩。鳴雲左掌推出,正擊在冷星雲腳下小腿一側,至此佳人再站立不穩,跌落當場。
“承讓了,冷師姐!”
跌落在地的冷星雲舉頭看著眼前橫眉冷對的少年,一時竟覺對方身量高的出奇!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小子藏了本事!怎麼樣,葉師姐,我這眼力還不差吧!”竺十八開心的像個孩子。
“瞎鬧什麼,你沒見周鳴雲受了重傷了嗎?”
“這有什麼關係,男子漢還能怕這點小傷!”說著把手一平,對葉秋兒道:“拿來吧!”
葉秋兒沒好氣地取出活合散砸在他懷裡,自己則趨身至冷星雲面前,將其扶起道:“起來吧。”
冷星雲全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輸的如此不明不白,縱然她心思深沉,人前絕不顯露,但胸前總有萬般委屈,一口怨氣硬是壓不下來。
幸有葉秋兒道:“這不怪你,周鳴雲用的是摔跤的手法,你是女兒家哪裡見過這些!”
“這倒是!”竺十八一面替鳴雲正骨擦藥,一面笑著與葉秋兒道。
他為鳴雲能早些恢復,當下施掌,運真力,將療傷聖藥活合散浮於空中,一寸寸一分分敷於傷處。
隨後又運潛勁將藥力直通骨肉,圍觀的眾弟子何曾見過這樣的掌力。一個個圍將上來,朱超武瞪大了眼睛叫道:“看不出來,竺……,竺師傅你這一手掌勁,還真是了不得!”
竺十八回頭先敲了他一下,罵道:“臭小子,嘴巴這麼臭,挨的我這麼近,快把我薰死了!你師父我,有的是本事,就這一小下,還值得你這麼說,真丟死人了!”
說完又回頭與葉秋兒道:“葉師姐,鳴雲小子這一鬧,你看這崆峒一行的人選怎麼安排?”
竺十八這一問,的確也讓葉秋兒為難。如今,場上一共有四人勝了一場,可鳴雲的功底放在明眼人眼裡,都是再明白不過的。
蘇月塵心性極高,連忙躍眾上前道:“弟子自問……。”
未想一旁鳴雲已搶先道:“前日我曾與蘇師姐練拳,鳴雲自問絕不是對手。而今日與冷師姐一戰,若論拳腳,弟子早已輸了。
之後全是厚著臉皮向師姐請教,還請眾位師長不要放在心上,這崆峒一行,鳴雲實無資格參與!”
他這番話一說,眾人似有些明白過來,不約而同看了蘇月塵一眼,倒把少女鬧了個滿臉通紅。
而後不待眾人尋思,竺十八已先罵道:“誰要你小子多嘴!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
瞧你小子這點兒出息,人家是輸了不好意思承認,你小子更是連贏了也不好意思承認!我看啊,趁早下山滾回你的鐵雁門,別給我丟人才好!”
葉秋兒聽他話裡意思,有正有反,當下瞪了竺十八一眼,轉首與鳴雲道:“周師侄雖然如此說法,但比武比試總要公平。如今你與星雲、月塵,各有勝負,算來只是打平。”
說完,不由看了一眼身外的劉一鵬與劉香濃。
二劉見了忙抱拳道:“周鳴雲相撲技法驚人,弟子自問與之相較絕無勝算!”
葉秋兒道:“那你二人是都不想去了!”
劉一鵬與劉香濃對視一眼,一時都從對方眼裡看出無奈,不約而同,都將手臂移向腰間佩劍。
周鳴雲見了,忙道:“論兵器,弟子絕無可能是兩位師兄對手!”
他這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