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彩霞妖術驚人,兩枚種子一經打入肉體,便是趁風也似的飛長成一道綠莖,短短盞茶功夫,便自頸後直鑽至後腰腰眼。
隨著紀彩腰奮力拉動二人腦後莖柄,就聽崑崙派二女齊聲慘叫,竟被她自二人體內抽出足有三尺來長,如靈蛇一樣遊動的碧綠色藤蔓。
紀彩霞見碧藤周身瑩光閃爍,知道崑崙二女內功底子不弱,將自己這攝妖藤滋養的極是健壯。心頭大喜,手中卻是遍走二女腰後一帶要穴。
果然她醫道高明,隨著指力運動,崑崙女弟子已可站立而起,只是面色蒼白,如大病了一場。
“這兩人鬱塞的經髓已被我打通,靈犀散藥力入體,自然恢復。只是她們兩個受術時間過長,一時半會兒不能體力盡復,總要過個十天半月才能痊癒。”
一面將碧藤收攏成兩條繞指長的綠線,紀彩霞一面道。
稍時她又將綠線結成兩枚指環,分別由自己和沈挽雲一人一枚戴在指間。
所謂用人不疑,劉香濃雖看出紀彩霞用綠藤救兩位崑崙女弟子又得了一番好處。但到底人家幫了自己忙,倒也沒放心上。
當下行至崑崙女弟子身前道:“二位師姐,在下劉香濃,世居雲南,請教兩位可是崑崙派弟子?在下祖上……。”
沈挽雲此時已不耐煩,不理劉香濃和兩位崑崙派女弟子羅嗦,吩咐紀彩霞道:“走吧!”說著對鳴雲微一合首,便要起身。
紀彩霞難得遇上週鳴雲,哪裡能輕易放過,急著道:“師姐不再留一會兒嗎?難得碰上這姓周的,咱們再敘敘舊。”
“要敘你敘,我先走了!”說時,沈挽雲已高高躍起,向了花園外縱去。
“這人怎麼這樣?”紀彩霞看著師姐遠去方向跺腳道。
又轉過身與鳴雲道:“好了,看來你小子多半是拜在那姓葉的女人的門下了。半年不見,功力精神都大漲了一層,峨嵋俏仙子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不把我們姐妹兩個放在眼裡了!”
對紀彩霞,鳴雲從來都沒什麼伎倆,聞聲笑道:“紀姑娘玩笑了,這半年來,鳴雲只在山上習藝,倒是尊姐妹二人似是修為增進,可喜可賀。”
紀彩霞罵道:“不用你假惺惺的討好,我且問你,上了峨嵋山半年,可有移情別戀,再不將我師姐放在眼裡了!”
鳴雲動了動耳朵,暗道:這話可沒法兒往下接。
正準備假裝沒聽見,忽聽空中一聲唿哨,砸下一人來,卻是沈挽雲。手裡提著剛剛到手寶劍,虎口鮮血直流,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怎麼?這麼快這幫雜碎的幫手就來了嗎?”紀彩霞見師姐受傷,心慌道。
“叫你走,你不走,如今我看你怎麼辦!”沈挽雲話雖這麼說,卻上前拉了師妹就走。
鳴雲關切道:“怎麼回事?”
沈挽雲答道:“外面來了個野人,一口鬼頭刀很是厲害,你們也趕緊走吧,否則難免吃虧!”
她這裡話猶未完,花園外就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又聽“轟”的一聲巨響,一側院牆已坍了一片,跟著閃出好些人物。
為花園內紅幔遍佈,一時間幔影重重,只聞淒厲的慘叫聲,卻不見兇人模樣,更惹人心悸!
劉香濃還要管帶著兩位行動不便的崑崙女弟子,想了想只得將腰間蘭花劍抽出,準備迎對來人。鳴雲看在眼裡,便也站在他身邊。
他二人這一猶豫,已有好些人物推動幔布闖進了花園中心。
就見各色人物都有,即有華服富人,也有手下豪奴,最多的還有數不清的衣衫襤褸的饑民,個個哭叫著向兩位少年衝了過來。
劉香濃見來勢猛惡,手裡蘭花劍提了又提,再看人群盡頭,時不時閃著一束束奪目的精光,越壓越近。
待到兇手跳入花園,眾人才發覺來的是一位手提七尺鋼刀,身高足有丈二,赤雙臂打著草鞋的武夫。炭一樣的面孔上,鬚眉皆如鋼針一樣一道道豎起,活似個打了鐵的刺蝟。
一口鬼頭刀,只一揮起,必將四散潰逃的人腰斬一位。原來就高大的身軀,還揹著一面足有七尺高的墜有一支黑燈籠的暗赤色旗幡。
每一位被他腰斬的屍首,只要旗幡赤光一綻,即有和生前死者一模一樣的虛影自體內透出,一待離體,便扯了風一樣被旗幡收了。
有些影子是黃色,有些影子是綠色,偶爾還有青色,合著場上不時濺起的血光,真是又猙獰又邪異!
鳴雲和劉香濃雖然不會什麼妖術,但眼前的,明是收納魂魄的招魂幡一類的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