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番對答引來朱光武的不服氣,稍時也上場想試竺十八身手。
對待他,竺十八可沒劉一鵬那樣優待,當時把他踢得像個彈子一樣的滿地亂轉,過後又如炮彈般沖天直上。
連著七八個摔滾,朱光武雖然還不知道竺十八功夫的厲害所在,可也知道自己的能耐與人家相實在差得不是事兒,也安生在旁候教了。
到這時,竺十八又笑與眾人道:“還有沒有人想來試一試身手的?你,瘦猴子……。”
劉香濃本待上前,可想著自己拳法功夫實在不堪,終是忍了下來。
竺十八笑道:“算你小子識相。那你呢?周小子,你要不要也來試一試?”
鳴雲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便走出人群道:“還請竺師傅手下留情?”說著,雙拳一引擺好了架勢。
竺十八似未料到他有這樣的膽量,稍一留意,似發覺什麼,樂道:“看來倒有些意思呢?”說完也不依長幼規矩,竟是一拳擊了出拳,拳風深重,直取鳴雲面門。
如此一來將眾弟了都嚇了一大跳。鳴雲卻不慌不忙,只將頭首偏過,輕輕巧巧將這一拳讓過,同時埋首合身,居然趁勢往了竺十八胸前欺去。
未料竺十八先一拳又是假的,看似拳風呼嘯,收拳卻是極快,身形猛一頓住,改了支肘下擊,與左膝灌頂,同時擊打鳴雲腰背與胸腹。
這一招奇險,眾弟子看的將心一揪,生怕鳴雲就此受了重傷。
果然鳴雲至此境地避無可避,只得一樣彈出右膝與竺十八膝頂對了一擊,但他不敢接竺十八的右手肘擊,只得側了身子讓了讓偏過身勢,同時雙臂護首,御卸竺十八肘下重力。
如此一來,鳴雲身在空中無力可借,遞出的右膝已無什麼力道可言,僅能算是防身的擱擋。被竺十八左膝頂的衝身貫出七八丈高下,飄飄搖搖好一會兒才落地。
見鳴雲還有餘力在空中藉機消散自己的膝頂重擊,竺十八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小子功力雖差,眼力卻是眾人裡最好的一個。
竟然能看清我身上力道的虛實,也算難得了!看來這幾天彩石灘的石頭你倒是沒有白撿。”
鳴雲翻身回道:“弟子功力尚淺,談不上辨虛實,只是依稀看著師傅您肘力深重不敢硬接。”
原來鳴雲看出竺十八方才使動的肘擊遠較膝撞力大的多,相較之下寧願挨對方一膝也不敢受對方一肘,才出此對策。
雖說鳴雲一招即敗,但相較眾人卻是得了竺十八這幾日的提點,已可依稀辨出對手體內氣力的流動,這才可以事半功倍與敵較陣。
他與竺十八功力相差太遠,所以敗得狼狽,但要是換了與自己差不多的敵手卻可佔盡先機。
果然被竺十八一番解釋後,朱光武第一個不服氣,也不多話,上來便與鳴雲叫陣鬥在一處。儘管朱光武拳法天資超人,功力比鳴雲深了一籌。
但此時和鳴雲相鬥,卻是佔不到一絲便宜。鬥了良久,朱光武額頭見汗,鳴雲仍舊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朱光武面上無光,欲待使出全力,卻被竺十八將二人叫停。
“打到這個份上還用得著再打嗎?蠢豬頭,別以為你拳腳浸潤的比周小子要透,但也不過比他透了那麼一點點。
他一旦得窺你勁氣運動流向,嘿嘿,雖說只是一點點,但也足夠把你玩弄在股掌之上了。”竺十八教訓朱光武道。
“哼,這算什麼,他不過佔了我一點先機而已,真要是拼生死,要想打敗我,也沒那麼容易!”朱光武不服氣道。
“哎呀,你這小子還不服氣!你說的不錯,真要是力拼起來,你也不見得就輸,不但不輸,贏的面還大一點兒!不過你可別忘了,周小子是你同門,他也一直留著後手。
真拼起來,你也討不了好果子。再說,你要是碰上外人呢?一上來死下狠手,不把你打殘也把你打傷了再說,到時候我看你還有力氣和我胡說八道!”
朱光武往日挑戰的多是超過自己功力的高人,往往臨頭危難反而功進一步,所以並沒將竺十八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鳴雲舉重若輕與自己角鬥卻是事實放在眼前,儘管不服氣,心裡也佩服鳴雲的長進。
他不是頑固的榆木疙瘩,當下尋思過來,一把拉住鳴雲就待問他是如何看出自己內勁運動方向的。
鳴雲也只是稍稍體悟到這一法門,哪裡能夠說的出所以然來。幸而竺十八上前給了朱光武一個耳括,罵他無事多事。兩人這才想起竺十八原先就是要教習眾人這一法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