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塵笑了笑。
“就是要幫也得先保重自己再說。秦師兄三位都已修得劍術,且人人都有兩口仙劍護身。
冷師妹雖然傖促來不及將天嘯劍身劍合一,可她的兩口飛劍威力至大,就不能強人,自保是無疑的。只是你……。”
“我什麼?”鳴雲不解道。
“這一次崆峒一行五人,除了你之外都有遇合,獨你仙劍未得,甚是可惜。“
“師姐原來指這個。“
鳴雲笑道:”說句大不慚的話,我對七修劍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再說這一次來崆峒,路上幾次遇險,反倒讓鳴雲功力增進了幾次。
再加上你和冷師姐指點,內功、身法都有造化,在我看來,便宜佔的是多多,哪有什麼好可惜的!何況,眼前如此大戰,就單是這眼福,也是我幾世修來的了!“
蘇月塵沒想到鳴雲如此豁達,不由的心生佩服。口中不好多說,只道:“那就依師弟所言,我們且先在這裡靜觀其變,等有空隙時再與師兄師長們匯合。“
鳴雲修行時日短淺,眼前大戰除了峨嵋眾弟子,能分辨出的人物僅有崑崙悟元真人與武當派天理道人幾位。餘下的人只能請教蘇月塵。
蘇月塵出身武當世家,見多識廣,可眼前來的大多是宇內兇魔,不認識的足佔了大半。
當下只能認出崑崙派除了之前見過的悟元真人外,還多了一位盤膝在蓮花座上的童子。看似幼稚,實則是上代崑崙名宿悟真真人。
此人精擅前知,聽聞近二十年道法大進,已經了一世。元身修行,立地童子,是近天仙的人物。眼下屈尊降貴前來坐望峰,由不得蘇月塵不驚。
再有青城派長老玉真子,傳聞他素與入雲子不和,今番前來,多半是尋雲龍一眾的晦氣。只是並未參與場中大斗,與妻子在一側靜觀。
稍時遇了冷寒冰三人,雙方劍光匯在一處,顯然是舊交。尤其皇甫無雙與其妻蕭清雅至交好友,難得露出笑容,談笑一旁。
至於還有武當天理道人率慕容輕媛與倩兒則多少顯得武當派人丁稀疏,無論人物還是人數都不能與另兩教相比。
好在他們也只作壁上觀,不參與場上惡鬥。蘇月塵為自己家族是武當門人,便選了與武當諸人在一路。如此一來,鳴雲與其生母慕容輕媛近在咫尺,少不得一番不自在。
除此之外,蘇月塵分辨出,打的最熱鬧的幾位女仙子,應該是來自海外的水仙。這幾位個個花容月貌,一身宮裝打扮,但臉色凌厲,鬥劍時心狠手辣,難稱正經修士。
對手則是出身峨嵋的沈綺霞,一口彩練石英劍,只守不攻,仍是對方進擊如何凌厲,也難傷她一分一毫!
而坐望峰下則排滿了惡行惡狀的妖人。這班人馬人數最多,修行參差不齊,仗著坐望峰下一波碧洗的潭水與雲龍一眾比鬥。
遇有不敵的時候,就晃身鑽入潭水中,倒是進退自如、滑溜的很。
潭水中央,一位彌勒佛一樣笑口大開的老人,袒胸露背,結跏趺坐在一隻巨大無比的八寶金蟾背上。
左手拿一支白皮鼓,右手持一副綴了九隻金鈴的項圈。不僧不俗,原本一身清氣,體外綻著十尺玉光,顯得修為艱深,兩眼卻碧油油閃著幽光,更顯邪氣。
“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蘇月塵也注意到那老者邪異。
沒想到二人話音剛落,老人眼角一抬,目光正中鳴雲。
不知為何,鳴雲猛然警醒起前番秦華陽與劉香濃險些落難的話來,危急之際,想也不想,拉起蘇月塵手臂施展起才剛新練的流星閃,就往一旁身化水銀一般的瀉去……。
為鳴雲連招呼不打就拉自己手臂,蘇月塵羞的粉臉生春,眉頭皺動正待責罵,忽然看著原本二人存身處,竟被那蹲伏在金蟾上的老者佔據!
電光火石,轉瞬千里,指的也就是眼前老人這一等的妖法了!
“咦!”
“你這娃娃功力不高,竟能料到我會來找你,有點不簡單啊!”
鳴雲只是心頭電念,驚懼莫明,口底卻強撐道:“也沒什麼新鮮的,您雖然快,好在晚輩也不算慢,大家一抵罷了!”
老人哈哈一笑。
“小子胡充大氣,不過是在心怡的女兒家面前強裝面子罷了。”
鳴雲紅著臉咳了一聲,指定身邊人道:“這位是我師姐,還請前輩您口下留德,為老不尊。”
“什麼留德、不尊的。在我老人家看來,師姐師弟正是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