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如此作難的鳴雲的,自然不是蘇月塵。當下少年人苦著臉轉過身與冷星雲道:“也沒什麼,不過是塊金棋石,倒是那石鼠好些怪異,追蹤它的巢穴,指不定能有些收穫。”
哪知冷星雲點著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故意出聲將它嚇走,就是想看一看它的巢穴在哪裡?”
“哪你不早說!”鳴雲險些跳腳道
“早說的話,又如何?何況還有驚不走那鼠子的可能。”
鳴雲知道和冷星雲多說無意,對方故意嚇自己這麼一下,任是自己再怎麼說叨,冷星雲也不會露口風的。
“那師姐可曾看到那石鼠去了什麼地方?”
冷星雲搖了搖頭。
“這鼠兒飛縱的太快,尋常的飛劍也難以及它,我就算是事先運動目力有準備,也不能看出去路。”
“那如此說來,師姐處心積慮,除了把我嚇了一跳外,就一無所獲了。”鳴雲嘆氣道。
冷星雲不答他,走近二人中間,忽地揚手打起一道橙黃色煙霧。不當意下,鳴雲竟被噴了一頭一臉。
“這是什麼東西?”鳴雲倒不怕那霧有毒,只是顏色太過豔麗,落在自己這個男子身上甚為滑稽,
冷星雲並不理他,反而攪動起指間,攝起風嵐將二人近前十丈遍佈黃煙。
“那鼠兒飛縱再快,也不會在逃走時全無訊息,以我的眼力還不能辨出,看來它的巢穴必在附近。”
說話時,星雲將黃煙收動,而方才石鼠蹲伏的岩石上則顯出一隻由黃煙充裹的石鼠形象,隨著煙霧一點點灑落,又顯起無數石鼠振空飛躥的形跡。
待兩人看清楚時,那鼠兒影跡在空中晃了一個大大的弧圈,居然又歸返到身下岩石僅三尺外的一道石壁後!
“這狡猾的老鼠。”冷星雲罵道。
“看來這石鼠的巢穴一定是在這石頭之下了,只是這鼠兒是怎麼進去的呢?”鳴雲怪道。
“天地間的靈物能破土穿山的多了,這鼠色做青灰,又是遍身靈氣,會些開山法力,也不見怪。”
“只是要怎麼進去呢?”
鳴雲滿以為冷星雲精擅法術,當下問道。
哪知冷星雲取出劍丸,晃眼化作三尺青鋒,一個劍花繞動便將那石巖削下海碗口大小的石塊來。
“這是要硬挖嗎?”鳴雲伸了伸舌頭。
果然冷星雲當真倚仗寶劍鋒利,開挖起來,只是她一口劍丸連遭塗汙,寶光已遠不如前,盞茶功夫下來,縱掘進三尺,也沒見石體後的石鼠老巢。
到此地步,鳴雲趕忙將百寶囊裡的方便鏟取出,替下冷星雲,他那口得自華山派妖人的鐵鏟的確寶妙非常,連著幾鏟就把通路開進兩尺,比之冷星雲的寶劍要強上許多。
冷星雲眼高於頂,她原本預料這石下的巢穴一定近在咫尺,哪知那石鼠闖山攝石的本領遠在她預料之上,連著掘進了數丈也沒能將石壁貫穿。
想著鼠兒靈性高絕,看著掌中劍丸化作的寶劍劍光漸弱,少女眼色終是一黯。
有了前一回在石陽山挖地道的經驗,鳴雲挖土石的本事可算是小有成就,一時上下翻飛,不過一炷香功夫,便聽面前石體轟隆一聲,塌了下去,再聽到山腹裡傳來石鼠的驚嚇聲。
“成了!”冷星雲寒聲道。
鳴雲趕緊多揮了幾鏟,將通道四圍的尖銳石角拍平,這才隨了冷星雲跳入山腹。
一入地腹,兩人鼻底就傳來一股異香,甜甜膩膩的極是薰人。
鳴雲展動目光,適應山腹裡的黑暗,就見石鼠正坐落在一塊壘滿了金棋石的石臺上又蹦又跳,似是在威脅二人再往前一步,勢必拼命。
而它的身下則生了一隻形如蘭花的石菌,彷彿明玉打造,地腹內的香氣均是由那石菌飄出來的。
“這是什麼芝菌,這鼠兒把它看護的如此愛惜?”
“這蘭花菌你不必管它,且抬頭看一看才是正題!”冷星雲指點鳴雲道。
少年人這才抬起頭來,發現石鼠的正上方有一塊微微隆起的鐘乳石,仔細看時,才發覺那石身上微微有一層螢光透出,時隔久了,螢光忽然一綻,顯出內裡中空,似藏了一些水乳的跡象。
“這就是萬載空青?”
冷星雲點了點頭。
“這蘭花菌受萬載空青承露才得生長的如此之好,而這石鼠則將芝菌看作自己修行大道的關竅,所以一直守護在此。怎麼樣,你可有心將三寶全得?”
“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