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晚間,天外忽顯一道青色飛劍,徑往鳴雲五人投來,及至到了眾人身前也沒有一點放緩。
正在眾弟子驚異間,秦華陽手一招,已將那一尺三分長的青光短劍捉在手中。等鳴雲四人圍上來看是,那劍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紙書信在秦華陽掌中。
“是葉師叔的飛劍傳書!”秦華陽一面解釋一面將書信展開細看。
“原來是葉師叔與竺師叔已趕赴崆峒芙蓉峰,命我們依舊前往水月庵會集,那裡自有人接應我們。”說到這裡,秦華陽笑了笑。
蘇月塵道:“師兄何以作笑?”
秦華陽答道:“葉師叔有言,這一次前往襲擾崆峒姚師叔登仙的妖人眾多,法力高強,命我們不要輕犯,一切聽從入雲子張師叔門下的指示。”
秦華陽與蘇、冷兩位都是峨嵋門下的傑出弟子,同輩弟子中修為比其高強者,絕無僅有,雖不自持,但一個個都是性氣極高。
如今聽聞要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師叔門下指示,未免都有些不得意。尤其冷星雲自與入雲子照面後,就看對方很不順眼,聞言更加激氣。
但葉秋兒的指命,眾人哪裡敢不遵從,當夜在距離水月庵不過百里山林間歇息,準備休整一番後於第二日一早趕到水月庵。
當晚依舊由鳴雲任大廚烹飪吃喝,以鳴雲的手藝眾人自然又是一陣大嚼。當了夜裡歇息時,因多了一個秦華陽,三名男弟子倒是聊到深夜。
秦華陽年紀即長,見識又多,性格又親切,鳴雲與其相處倒頗為相得,難得聊了半夜,深是熱絡,倒是劉香濃話變少了,似有心事的模樣。
且說眾人安歇,直至四更天時分,忽聽得東南方向傳來數之不盡細嗦聲響,自然將五人自好夢中驚醒。
鳴雲第一個道:“這來的物事數量好多,只怕有千萬之眾。”
蘇月塵點了點頭。
“好像是蛇蟲鼠蟻一路的生靈。”
冷星雲補道:“是蟲,而且腳步如此細碎,多半是長蟲一類的惡物!”
說到腳步細碎的長蟲,鳴雲第一個聯想到自然是蜈蚣,正在思忖間,就聽不遠處山林傳來無數野獸奔逃的響聲、鳥兒振翅的飛翔聲。聲音由遠及近,轉眼就奔至眾人跟前。
為謹慎起見,眾弟子收拾行囊趕忙躍上樹梢,靜觀其變。一眾人這裡才剛準備停當,便有無數林中鳥獸奔至。
跑在前頭的多是鹿羊一類擅跑的,可為深夜不能視物,大批大批撞倒在林木上。弄的滿身傷痕,有懼怕的厲害,奔逃的太疾太快,當即撞暈在地。
跑在後面的則是鼠猴一類手腳靈活擅於攀爬的,一樣在林中亂躥,雖比鹿羊好一些,也有不少夜裡行動失手,自枝頭落下,摔的半死。
最後頭的是野豬犬狸一類的走獸,跑的慢些,聲勢卻大,一排排如潮水般的湧上來。將林木踏成一片平地,只是相互蹊踏,自傷無數。之前就倒在地上的動物,大多被其踩傷踩死。
至於空中的飛鳥則莫明墜落,如下餃子一樣不住的栽落雲頭。
又一會兒,那先前細嗦越來越近,更伴著無數咀嚼聲,如爬在人心膽上,鳴雲聽了只覺心頭難受,喉嚨裡如塞了綿絮一樣,又癢又堵。
“這些是什麼?”劉香濃指著遠處地面無數長有一丈,粗如水桶,遍體黃紋,憑著無數細腳在地上蠕動的長蟲道。
望著一眼不見邊際,如一層層流動的地毯前進的群蟲,蘇月塵三位資深弟子也由不得捏了一把冷汗。
“這是千足蟲,只是太過巨型,背生這麼鮮豔的黃紋,想來多半是有毒的!”
話音未落,地面的千足蟲似是聽到樹梢上冷星雲的聲音,紛紛揚起尾部,瞬時無數毒液自其體內射出,打得空中五彩斑斕。
毒液到處打的眾人存身的蒼天大樹立刻枯焦,樹葉丟落無數,不過片刻連同枝杈也被腐蝕的紛紛落地,升起濃濃碧煙。
秦華陽領著眾同門閃至空中,眼望著枯樹、碧煙,不由道:“這蟲子好毒啊!”
正在心驚時分,東、西、北三方又傳來鳥獸驚鳴,時間不大,即至眾人近前。秦華陽閱歷豐富,瞧出不對,連忙道:“趕快找地方躲藏。”率先藏身在較遠處一處枝頭。
鳴雲四個趕忙跟上,果然時間不大,先前逃走的鳥獸又原路而返,而西面、北面又湧來更多的走獸,一時幾方躥來的禽畜,把個眾人存身的小小樹林堵了個滿滿當當。
“這是?”鳴雲不解道。
“這是有人在牧蟲做惡。”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