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黃雷揚瞥了一眼正仔細端詳畫中人物的鳴雲,又道:“這也是祖師唯一留存的畫像,從來是我金燕門傳衣缽的印信。
當年師傅他老人家病中傳了給我,卻沒料事後又出了好些齷齪事,哎……,且不去說他。”
說完自鳴雲手中將畫卷收起,鎮聲道:“鳴雲、鐵山,你二人自今日起方是我金燕門嫡傳弟子,依例需拜祖師爺!”說完便將手中畫卷一舉。
鳴雲、鐵牛聞聲不敢怠慢,忙依命向著師傅連同祖師畫卷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林四見狀笑了笑,少不得也在旁恭身作禮。
黃雷揚自從傷愈後待林四早與以往不同,待禮畢後便將林四拉過自己身旁。向著鳴雲、鐵牛道:“你二人這三月來雖然從我已習了本門內外功夫,但終究只是皮毛。
這三月來我日日考教你二人資質品性,總算沒教我失望,都是難得良才,有你二人,日後金燕門大興可待。”
鳴雲、鐵牛聞聲,忙道:“不敢!”
黃雷揚不樂道:“有什麼敢不敢的,你二人資質的確難得,莫說五代弟子,就是師傅我這四代弟子中也找不到一個,怕也只有傳說中的三代長老天鷂子師伯才能趕得上。”
鳴雲聽到這裡不解,猶豫片刻終忍不住問道:“師傅,那雲師叔資質不是遠超我和鐵師弟嗎?”
黃雷揚搖了搖頭道:“你七師叔當年論資質遠不如你和鐵牛,一身功夫全靠後來自練。”
說到這裡鎮聲道:“所以若僅仗著自己天資比人強些,就以為萬事無優,手到擒來,實在是不自量力、不知深淺的傻瓜。
真本事終究得自己勤修苦練方能得,可笑世人明知此理卻處處想著自欺其人走捷徑、你二人可不要也落的如此,誤了自己!”
說完,黃雷揚又取出兩冊經卷來,林四在旁看的清楚,見其中一卷是當日雲師兄走時留下的。
另一卷則是紙頁泛著焦黃殘破不堪年代很久的樣子,想到黃雷揚藏私這麼多年,自己和金燕門中師兄弟卻一個也不知道,不由一笑。
“這是我金燕門祖師爺手傳經卷,聽聞經卷繪成第二日便無故為一場大火燒了一半。
祖師爺以為這是天意,從此我金燕門自二代弟子以來峨嵋本宗武藝就不多,僅憑一門暗器,一點輕身功夫在江湖中立足。
今番得你們七師叔相助將峨嵋心法補完,才圓了歷代長老門的心願。加上金燕門又得了你二個資質絕佳的弟子,從此後我師徒四人可共同研習。”
鳴雲、鐵牛聽師傅說出以後要共同修習本門心法時,不免有些惶恐,連忙開口道:“弟子等無能,怎敢與師傅一同修進!”
黃雷揚惱道:“有什麼敢不敢的!師傅我在家裡癱了十年把什麼都想透了。什麼長幼有序,什麼俗世禮儀,只要對得起良心,誰有道理就該聽誰的。
你二人資質萬人中無一,能入我金燕門,也是咱金燕門的造化。師傅大人我入門五十年,真本事可謂沒有學到。
一人技短、二人技長,有你師叔再加上你二人一同參詳,正好相互扶助。鳴雲,你讀得書比你師弟多,透曉的道理也比他多,日後還得多照看著他點!”
鳴雲聞聲連忙答應,鐵牛在旁見了,也忙恭身謝師父、師叔、師兄栽培。
林四到此時才插的上話,笑道:“大師兄您說四人參詳這是抬舉我呢,我瞧往後也就是您和鳴雲這兩孩子的事,我就坐等著您三位得了領悟教我呢!”
有林四在旁打諢,一時間氣氛好了許多。
黃雷揚攜林四坐下與二弟子語重心長道:“習武之道,做師傅的我也未臻上乘,所能教習你們的,在這三個月內實已教得的盡了。
往後修行造化就得看你二人自己的能為了,但若說到做人為事,不只我連同你們林師叔也都有教訓你們的地方。要記著習武如做人,心胸狹窄之輩,窮其一身也得不來造化。
本門弟子中,你們二師叔一輩子經營算計,武功卻是門中弟子最末流;三師叔當年稟賦最高,自持武藝闖蕩江湖,不想落了個英年早逝;
四師叔,哼哼,得了真傳十年,雖有進益,怕還到不了一流境界;五師叔謹慎,處處留心,難修上乘,好在有貴人相助,得了造化;
六師叔質樸魯頓,沒想到卻是本門第一位修成劍術的;至於七師叔……。”
說到這裡,黃雷揚轉首與林四對視一眼,才道:“你們七師叔為人至誠,三十年不忘一喏,萬里赴義解難,如今的修為已是當今修士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