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黃雷揚自懷中取出一隻木匣,鎮重其事交在鳴雲手裡。
鳴雲忙舉雙手接過,待開啟木匣,就見內裡臥著兩枚紫黑色背生窄翼的鐵鏢。
鳴雲知道往日師門之所以稱之為金燕門,就因為門下弟子都打的一手好暗器。門中的金燕鏢自然也是見過的。
只是眼下兩枚鐵標雖然與尋常金燕鏢相似,但卻大了好些。鏢身圓潤光滑除燕嘴鏢頭外幾乎找不出一絲鋒銳的地方,更是與金燕鏢大異,心上疑惑不由抬了頭請黃雷揚的示下。
“江湖上都知道咱金燕門的金燕鏢厲害,卻不知道這金鏢本是祖師爺仿造別人的。你莫看這兩枚鐵鏢不起眼,卻是專破武人罡氣的利器。
這鏢形如燕子,並不是空中飛的燕雀,而是海底遊的飛魚,傳聞這魚兒遊速奇快,便是空中俊鷹也遠遠比不上的!”
說話間,黃雷揚揀起一隻鐵鏢,抵掌而握。當下也不見作勢,僅是手腕一翻,掌中飛鏢已然不見。
鳴雲眼尖,只覺月下一道幾不能分辨的暗赤色光華一閃,已然打在院內十丈外的青磚牆上,間中掃過院中槐樹一角,竟如切豆腐一樣,悄無聲息洞穿而過。
“我同門七位師兄弟,除七師弟外沒有一人適合練暗器。
七師弟當日雖仗著一手金燕鏢名震江湖,但他靠的卻是自己在暗器功夫上天賦奇高,又下了苦功的緣故,真實本門金燕鏢秘奧他並沒有習得。
但林四弟和鳴雲你二人也是見了得,縱然我這點暗器功夫,如使動這魚燕鏢也是叫人防不勝防。
如要功力深造,縱是當世劍俠也難抵擋,祖師爺當年也為這暗器歹毒,這才換了式樣重新打造,即便如此也是威力驚人。”說完,指點鳴雲將鐵鏢收回。
當鳴雲自磚牆內將飛鏢起出,只見牆面中鏢處好似被火鉛澆注一般,僅有一鏤空的細孔,地上竟沒濺起一絲牆粉、磚屑。
再將鐵鏢提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是趁手,又覺得鏢身密密麻麻的有些異樣,盯睛細看,果然其上密佈細微至極的鱗片。
待鳴雲迴轉廳下,就聽黃雷揚又道:“這兩枚鐵燕鏢是本門僅有的寶物,你李師祖臨終前將它交在我手裡,明言我師兄弟幾人不配用此鏢,強要出手運用,也只會招禍。
曾要我尋機交回你祖師伯天鷂子手裡,說這也是你高祖師爺的遺訓。
我如今年紀已老,不願在江湖上闖蕩,如今且交給你,一來給你防身之用;二來如真有機緣遇上天鷂子師伯祖,也好交還於他。
我前番聽你七師叔說這位師伯已成地仙,如能遇上,定會指點你本門正經武藝。只是這鐵燕鏢厲害非常,不到萬不得已生死當口不得運用。
要知道江湖闖蕩總是七分人情、三分本事,無故招惹是非,只能徒留後患,師門上下也要替你擔待,切記!切記!”
林四在一旁緩和氣氛道:“大師哥你就別嚇這小子了,鳴雲這小子為人甚是端正,怎會無故惹禍,不過外出遇事小心,能退讓一步自然是退讓一步,不惹是非的好!”
黃雷揚點了點頭,又囑咐鳴雲道:“你師叔愛惜你也有寶物賜與,且跪下領授吧!”
鳴雲聽聞,忙依命欲待拜倒,早被林四伸手扶住,回首笑與黃雷揚道:“大師哥,鳴雲這孩子也大了,這跪來跪去的禮,我看就免了吧!”
黃雷揚搖首道:“話不是這麼說,這孩子眼看一去經年,臨行前拜你這位師叔是在情在理的事。
何況你把七師弟贈你的仙劍給了他,這麼重的禮物,要這小子跪下承受又有什麼不對!”
林四笑道:“可我生來不愛這些,往日我都是給師父磕頭,現如今鳴雲這麼大小子向我跪拜實在不舒服,想來是我這身骨頭太輕,天生的受不起吧!”
黃雷揚全靠林四才有今日,自己這位師弟在其心目中份量極重,既然林四這番說法,也只得聽之任之。
林四雖然平日裡言語刻薄些,卻是個爽快人。待將鳴雲扶起,便自身後取出一支長包袱來。
鳴雲記性甚好,立時認出那正是當日在小酒店中撞見林四叔和超塵道人時,林四偷著往櫃檯下暗藏的包裹。
一時裡林四將包裹開啟,果然內裡是一柄三尺七寸長的寶劍。鳴雲自師父黃雷揚說這是仙劍後,便留了意。
待教他意外的是,林四手裡所謂的“仙劍”並不扎眼,乍一看去不過就是行走江湖人士配帶的青鋼劍,就連皮鞘也都是渾黃色的,簡直可說是有些簡陋。
等林四指按劍簧將寶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