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彩霞哼聲道:“你這話說的可笑,再怎麼威力、陰損的法器,它到底不過是一件供人使用的器物罷了。
就好比你手裡拿著刀,用它來殺好人就是兇器,用來殺壞人,它就又是好東西了。”
鳴雲不理睬她道:“就算你說的對,但也總是件害人的東西,要我幫你討來這東西,還是算了吧。”
“害人又怎麼了?照你這麼說來,害人是不對的,那人吃雞就是對的嗎?萬物都有輪迴,你這一世為人,誰知道你下一輩子不是做牛做馬做雞?為什麼偏偏人就有高過一等?
就算你這樣的謬論是對的,那遇上高過人一等的生靈,那人類豈不是被其宰殺又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鳴雲聳了聳肩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有那些殺戮,眾生自然是平等的。但與其弱肉強食,我更希望與人為善,就算我做不到事事為善,起碼也要各自相安無事才好!”
未知紀彩霞聽了恥笑道:“哼,你會有想害人的時候的!之所以你現在沒有,只不過是你沒有嚐到什麼是真正的痛苦?等到痛到你要命的地方,到時候你就什麼都不顧了!
你看看這在罈子裡被開水澆燙的雞,誰知道它臨死前是不是在想著轉生來世要殺死宰殺了它的雞販,甚而要殺了世上所有的人類才能一雪它心頭之恨!”
鳴雲天賦甚高,聽了紀彩霞一番話,心頭禁不住的沉重起來。單照眼前這條菜市街被屠殺的牲畜來看,少說就得有幾千條性命想著人類去死。
若是世上所有被人類屠殺的牲畜怨憤聚積到一處,只怕是天下間再容不得一人存活。想到這裡,鳴雲已不再言語。
看著鳴雲呆在當場,紀彩霞心上甚喜,上前拉過鳴雲的手臂道:“快些走吧,誰耐煩陪著你待在這盡是雞屎的地方。”
鳴雲和紀彩霞在菜市上轉了一趟,收穫甚豐,把周圍鄰居都認識了個遍。
紀彩霞眼下是十三、四歲的幼女打扮,一張俏臉面如銀盤很是福態。
加上的嘴巴乖巧,遇人不拘束,縱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也可攀談在一起,遇上那些好事的婦人更是幾句話功夫便熱絡到好似多年的朋友。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便被她將四周街坊大小事探問了個清楚。
至於鳴雲雖然不多說話,可他人物俊俏,站在紀彩霞身後很為其添光彩。
何況鳴雲也不是木訥人物,與人交接時頗識輕重。見人總是笑容滿面,話雖然不多,但都是出語即中,從旁幫扶恰到好處,令紀彩霞很是滿意。
兩人一路下來,便已為眾人熟知,留下極好印象。其中有好事者,若不是因為紀彩霞年紀太小又有鳴雲在身邊,倒想和她打聽家裡小姐和鳴雲是否訂下婚約,想要做起媒人來了。
當二人走出集市時,鳴雲忽然沒來由的心頭一震。
鳴雲拜在黃雷揚門下已有一年光景。這一年來他日夜勤修,加之學得又是峨嵋教正經內功,一年修行當得上尋常武人十年苦修。
雖不自知,但其修行已漸近世間俠客一流。當下心生警兆,忙轉睛打量,就見菜市一角正立著一位比丘尼託著缽盂在當地化緣。
因女尼十分年輕,膚色又極白,周圍引了好些年輕男子打量,嘴裡還多有些不乾不淨的話。那女尼倒有一副好涵養,靜立街口,恍若未聞,只低首垂目在當地默唸經文。
有閱歷深的老人們看她似是個有修行的出家人,紛紛上前施捨,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女尼掌中缽盂裝滿。
一待掌中缽盂滿了,年輕女尼便開啟眼簾起身就走。到這時鳴雲才將她仔細打量,只見那女僧人生得很有些幾份姿色,雙睛精光四射,瞳子又黑又亮,好似兩眼深潭。
行走如風,雖是在人物熱鬧的集市上,也是頃刻間走出老遠,明是個練家子的模樣。鳴雲自小到大隻在杜王鎮方圓幾十裡內奔走,哪有機會見識這樣的江湖異人。
一時心上留了意,若是以他平常心性,倒是想跟隨女尼探一探她的來歷,可眼下自己和紀彩霞作一路,只得作罷。
未想鳴雲這裡才剛息了念頭,之前圍觀女尼的一群男子中走出一個漢子,亦步亦趨跟在女尼身後。
那人一臉臘黃,雖是文士裝扮,但長相卻極猥瑣,跟蹤女尼自然沒安什麼好心,鳴雲看在眼裡眉頭不由一皺。
未想紀彩霞也盯著那猥瑣男子遠去的方向仔細打量,好一會兒才罵道:“真是該死,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說這話時,眼裡盡是怨恨。
鳴雲不料紀彩霞也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