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聞聲笑道:“大師哥您這話就說的外道了,您閉關療傷,做師弟、弟子的給您燒幾天的柴又算的了什麼?”
黃雷揚聞聲一臉感激,口裡卻道:“不是如此說法,我閉關這幾日不但要爐火不熄,還要照看水灶。唉,我當日懶於修行,內功差的太多,水冷一份不行、熱一份也不成。
間中不能一絲打擾,哪怕有一些響動都有可能前功盡棄,到時不但累師弟你一番辛苦連你的靈丹也要糟蹋豈不可惜!
且我一旦坐關,開關日子也不是能我自控的,說時容易,若是行功大好連著六、七日也有可能,但又怕體力難支,如此可真要連累林師弟你了!”
林四打個哈哈,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哪裡說什麼連累。何況我不過是幫手的,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勞。
到時衣不解帶的可是鳴雲這小子,師兄您就別在意了。倒是靈藥難得,大師哥您坐關前,咱幾個是得籌算籌算!”
原來黃雷揚之所以如此感激林四,為的是自己這位小師弟竟將近日才得的兩粒靈丹分給自己一粒,為自己療傷所用。但林四沒料到的是,這靈丹對黃雷揚助益極大。
當日黃雷揚之所以落下殘疾,為的是肺腑被點傷,體內真氣不能運動,終致其不但內傷好不了,連帶被透骨釘打傷的腿也無法痊癒。
如今得林四靈丹可謂釜底抽薪的良計,若是能收全功,不但內傷可好,便是腿上外傷也有可能恢復。
只是黃雷揚資質有限,年輕時專為金燕門外務又不曾下的苦功。內勁不但未足,功力更欠火候,終其一生修為不過二流境界。
縱有靈丹幫輔,也不可能盡復舊觀。這一層黃雷揚也最清楚,所以到如今只能儘量靠外力護助。
當下預備一間靜室,連用蒸氣薰蒸,好叫自己行法時不會有一絲外邪入侵,更兼有調理催動周身生理的好處。
但他金燕門內功本有缺損,到底能收幾成功效,黃雷揚自己心裡也沒底。
黃雷揚這番運功,事關自己一生,眼前林四與鳴雲一個是他師弟一個是他弟子,當下也不隱瞞,直言將內裡關竅與要緊告與二人。
林四聽了這才覺得事關重大,頓將先前嘻笑收起,當時便忙活開來。
一面回家先關了酒店,再寄了一封信給還在女兒家的妻子,囑咐她在女兒家多住幾日;一面和鳴雲外出採收足夠七日運用的薪柴。
鳴雲則抽空去碼頭上向唐主薄告了假。
好在黃雷揚閉關的靜室倒是現成的,當日黃家順風時,家裡就備有極大的浴室,爐灶澡池都是現成的。
最妙的是燒水的爐灶還在外間,鳴雲燒水時一點也不用擔心會打擾到自己師傅,只要將浴室打掃、預備一番已可運用。話說的容易,真等一切打理妥當時,已是第二日午後了。
黃雷揚在家裡養傷十多年,往日性氣已磨去好些,當下也不挑揀什麼時辰,對鳴雲二人又不做什麼交待,只道了句“一切但憑人事”,便入室打關。
自黃雷揚入關,鳴雲與林四不敢有一絲大意,老少二人睜大了眼睛,但凡四周有一些響動都惹的二人一陣心驚肉跳。
若有麻雀停在黃家門頭上嘰喳爭食當即被林四用長竹竿打散,若有野貓在屋樑上打架,自有鳴雲上房驅趕。
此時鳴雲也不再藏露,兩丈來高的青磚牆被他手腳並用,竟是轉眼就翻躍而上。
林四看了大是驚奇,詢問鳴雲是否以前就練過輕功,鳴雲只答自己自小便有這等本事,那青磚牆看似滑不溜手,其實每一絲磚縫都可勾住小半截手指。
只要手腳留心用力,爬這樣的牆並不是什麼難事。且自己近年常習練腕力腳力,攀爬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而已,若除了襪子光腳攀爬,速度還可再增加一倍。
到了此時林四才知道鳴雲生有俱來,指力、腳力均超常人,天生一副輕功好資質。
且說鳴雲與林四這邊廂用心護法,生怕有意外,不想黃雷揚入關才半日,傍晚時分就有客人登門拜訪。
出乎二人意料,來的並不是鐵雁門弟子,而是一對少年男女。鳴雲認出是前日在碼上鐵雁門恭迎的貴客中的兩個。
後經他二人自報來歷,才知道這兩位都是昔日洞庭湖萬柳山莊的門人弟子,此次前來是為了拜訪黃雷揚的。在得知黃雷揚正在閉關,直道可惜,便留下了一份書信走了。
臨別時二人對鳴雲似是頗為留意,林四心細為免他二人將黃雷揚收徒的訊息走漏給苗人玉,便故意說鳴雲只是黃雷揚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