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雲似也沒有料到紀彩霞會搬出這樣的彰致,知已推託不開,當下白了她一眼。
她為人爽快,也不作色,略略運氣,輕啟朱唇便吐聲唱道:“有越女兮,倚劍而歌,寒光冷寂……。”
嗓音清麗如有生之物,歌聲絕秀,似立在音溪上婉約少女,踏浪而來,逐波劍舞。
鳴雲自幼生長在小小的杜王鎮,少有機會聽聞音曲,更不用說感受音樂之美。先時紀彩霞求沈挽雲唱歌,他本沒有放在心上。
多少覺得花下飲酒作歌太過女氣,還為二女是邪派門人,擔心兩人吟歌唱曲別有一番用心,可等到沈挽雲一啟唇便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子的聲音可以如此好聽,更從不知道音樂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樂聲撲面而來,如冷水淋頭,打的他渾身一振,起了一身的激令;歌聲環繞似一道忽冷忽熱的靈泉,燎的他五內沸騰,心潮起伏,如痴如醉……。
紀彩霞見鳴雲臉色恍惚似喝了酒一樣,心上得意,向身邊阿離丟了一個眼色。阿離事前受起囑咐,將手中梆點加快了許多。
鳴雲不解其意,只得和著梆點加急敲動酒盞。頓時樂聲節奏大改,從先前的清揚明快變做熱辣沸騰。
縱然鳴雲再不懂樂理,聞聲也不由的精神大振,一顆心彷彿按捺不住地小鹿隨時都要透體而出。
此時的紀彩霞則丟下手,媚笑一聲,躍上身前席案,赤著一雙白腳竟在案上各色酒碗上作舞。
她原本生的十足豐滿,此刻卻似那壁畫上的飛天舞神,身體如輕煙一樣,玉趾點動杯碗,御風而舞。
雙手曲轉如意,轉瞬間竟做出數十種不同手勢,如數十樣繁花在掌中盛開;腰如棉柳,隨風折動,放出萬種風情。
最叫人流連的還是她一雙眉眼,嘻笑之間媚態橫生,櫻桃紅綻、玉粳白露,一顰一笑,惹人魂牽夢動。縱是鳴雲功底十足,也忘了眼前這位美人本是位邪派魔女……。
待音樂一收,紀彩霞上前敲了敲鳴雲腦殼,笑問道:“怎麼樣,周傻子,可服了我了?”
鳴雲此刻還在夢裡一般,一時沒覺察,眼光異樣地看了看對方。
紀彩霞譏笑道:“摸摸你一下巴的口水就知道了!”
鳴雲聞言伸手一摸,雖然並沒有紀彩霞所謂的口水,但自己一張嘴的確張的老大,唇齒之間也盡是口水。不由地面露羞慚,先嚥下口水,再正經道:“敢不佩服!”
“哼!你知道就好,剛才只要我和我師姐有意,便是一千個周鳴雲也殺了!你現在該知道我們倆對你沒安什麼壞心腸!
別整天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峨嵋教的小徒弟,便當別人會算計他似的。你這樣的人物,我和我師姐不知道見了多少,到頭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鳴雲被她說的很是不好意思,但他現在已對二女刮目相看,倒不曾動怒。聞聲只是喏喏稱是,叫紀彩霞好不得意。
好在她終是:()雲龍十三子之七劍與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