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是想將此法傳授給眾童子,以做修行嗎?”
到了此刻,鳴雲似已明白冷星雲的苦心。
哪知星雲搖了搖頭:
“此術過於兇險,你不要小覷它。能得倒傳陰陽,除我峨嵋玄門正宗,還要加上你的五臺派搬運法門。此時此刻,非你莫屬,就連我也不及你,何況這些孩子。不過……。”
話說到這裡,星雲笑了笑:
“不過,由你前頭打陣,替擒風童子試煉一條修行法門倒正合宜。”
鳴雲無可奈何,只能嘿嘿一笑,畢竟二人淪落如此,都是自己的罪過。冷星雲做的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期望,自己還能有什麼話說。
正想著,對面佳人忽然手一伸:
“把我師姐鐲子拿來!”
鳴雲一愣,再見星雲一臉惱怒,趕緊將手往百寶囊中摸去。
稍時,取出一枚綻青色的玉鐲。這才想起是蘇月塵留給自己的,只是長時間以來不曾用過,幾乎都已忘記。
當日鳴雲全靠此鐲才能渡過天魔侵襲,只是當時他已迷失心智,全由蘇月塵操持。事後又為寶鐲還有療傷養心的功效,恰時鳴雲心意為天魔拆損的厲害,便沒索回,反倒害得蘇月塵自己在天魔入侵之際苦苦支撐。
為蘇月塵最後去的匆忙,鳴雲並不知此寶妙用,便一直放在百寶囊中不用。
星雲卻是知道的,當下接過:
這是光明副使相贈師姐的萬寶定心鐲,除滌除心魔外,攻防兩便,還可用來療傷,妙法甚多,放在你處也是糟蹋。
鳴雲趕緊道:
“即如此,還是請冷師姐持了才更相宜。”
“誰稀罕你的東西!”
話一出,星雲便已後悔,到底無心中怠慢了蘇月塵,眉頭皺了皺,少有和聲道:
“此寶是蘇師姐留贈給你的,你有沒有用心使用,我管不著,你自己看著辦吧。眼下這剩下來的兩個嬰靈,即無憑依,又無修為,一遇天風,便要化為烏有,且放在這鐲內溫養。”
說著向了二嬰靈招了招,對方也查覺心鐲是個好去處,慢自投來,消失不見。
鳴云為其點撥,想起蘇月塵,不由臉上一紅。忽爾心頭又顯出那副沒有面孔的身影來,又是一陣忐忑。
為遮掩,鳴雲指著倒了一地的部眾道:
“師姐,差不多要該將這些人喚醒了吧?”
“不急,人越少,越好行事。”
鳴雲不解,看了一眼唯一清醒的陽泉,隱隱猜到些什麼。
果然,星雲將身上一讓,攝金鼠即從身下陰影躥出。此鼠修行日深,纏身護光越發晶皎,渾身如披煙霞,浮空掠渡際,纏光聚散無形。
為攝金鼠藏在星雲的影子裡,鳴雲心上一驚。他在天外天習了沈挽雲,幽萍兩般法術,知星雲這一手已近外道,不由回看一眼,冷星雲卻如沒事人一樣,一些不曾在意。
攝金鼠穿山裂土恍如無物,受星雲指命,小小身影轉眼消失在厚重的石壁中,只片刻功夫,大廳整堵石壁便轟隆隆緩緩落下。
不等二人入後廳,星雲忽然掩起面孔,咒罵道:
“好臭!一班髒東西,真真可惡!”
言畢,玉腕一伸,竟有一道旋風自起手背生起。初不過拳掌大小,恍眼即成了七尺上下的一座小小龍捲風,攤掌推出,即闖入後廳,風動過處,捲起空氣中汙穢,一掃而空。
鳴雲偷眼窺見,星雲手背上似繪有蔓陀羅一樣的花紋,只在運功時一閃而沒,想詢問這是何法術,又為其術涉及星雲肉身,便沒敢開口。
冷星雲知機,皺眉道:
“若不為你這般童子,我才懶得搬動這些。”
鳴雲笑問:
“師姐的法術是不是和我背後的九宮圖相類。”
“說你笨,你也有些聰明,只是還差得遠。這手繪風印,只適合那些不擅法術,又不據靈根之輩。倉促運用一時還可,時間久了就得漏餡。我不過是拿來鑽研一番。日後有你運用的時候。”
鳴雲慢推手:
“此術師弟可使不來。”
星雲冷笑:
“這也由得了你?”
二人答話間功夫,龍捲風已將後廳穢氣滌除清淨,期間也曾為風勢甚急,裹帶的漫天物事。卻都被攝金鼠迎風足爪一踏,旋即定空緩緩飄回原地。看來攝金鼠不只可穿山裂石,還是一隻能定風的巽獸。
鳴雲看的津津有味,不妨冷星雲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