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四方學院聚賢廣場,霞光透過枝椏,織就一片斑駁古雅。院長範文修巍然立於講壇之上,其形若松柏挺秀,身著玄色儒衫,襟前金線勾勒的院徽在朝暉映照下熠熠其華,宛如智慧之光,穿越歲月崢嶸。
“諸君雅集,”院長語調溫潤如玉,辭藻間流淌著千載文風,“今朝吾等共聚此地,非惟往昔榮光之緬懷,亦乃瞻望明朝,擘畫我輩學府之新篇。昔日栽李種桃,今已綠蔭成蹊;往矣,青藍相繼,學問之樹常青。……”
陽光逐漸攀高,灑落一地金輝,眼看就要日上三竿了。
範文修的滿是遺憾,意猶未盡的輕輕咂了咂嘴,最後激昂的說道:“於斯晨光熹微之時,汝輩當啟新卷,踏上心之旅程。
繼而,恭請諸學子傾聽吾院傑出學長陳昊之言說,探析於斯古老學府,如何砥礪前行,成就煌煌,以成其般超凡卓越之姿。”
“喂!陳昊,院長叫你了!”孫尚鳳這次沒有昏昏欲睡。她現在對陳昊的詩詞可謂滿懷熱忱,因此自始至終保持著清醒,她的眼中一直閃爍著對院長演講結束的期待,此刻更是精神奕奕。
然而,眾人未曾察覺的是,陳昊並非沉睡,而是在太極鏡內苦逼的祭煉詩文。先前,太極鏡為了磨滅巫符與五鬼,幾乎耗盡了儲存的願力。他新搬運的詩文都需時間去吸收願力,緩慢地進行著祭煉。
儘管之前為了實驗,他手頭還保留著兩篇堪稱“大殺器”的,最少也青光詩級別作品,但這些珍貴的詩文,他想待關鍵時刻派上用場,此刻顯然不是它們登場的時刻。
事實上,陳昊差點給自己挖了個坑。他嘗試祭煉一首詩詞,他誤判了祭煉這首詩詞的眾生願力的需求如此之大,一時間竟顯得供不應求。
幸運的是,就在關鍵時刻,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願力潮水般湧入,使他的詩詞祭煉得以圓滿,從而避免了一場可能的尷尬。
感受到院長的注視,陳昊來不及深究願力為何會突增,只是從容不迫地站起身,踏著穩健的步伐邁向講壇。
“列位後學,或聞我名,曾以‘書痴’相稱,並非愚鈍使然,亦非寡情於同窗之誼。實則光陰之貴,非言語可盡述。吾輩踏入四方學院門檻,所為何來?蓋欲於三年之內,廣納博採,蓄力深厚,期於及笄之年,豁然而悟,通達百家之脈,步入修者之道!
三載春秋,看似悠長,然百家學問浩瀚如海,未悟之身,每一刻皆顯倉促。吾所能饋贈於爾等者,唯有此衷告:珍惜當下寸陰,竭力汲取百家經典之髓,以備將來之需。
今,吾將以詩一首,贈予諸君,望能啟思明智,助爾等一臂之力。”
言罷,陳昊目光流轉,望向孫尚鳳、劉青雲和孔繼文一行人。
劉掌櫃應聲上前,手法嫻熟,輕巧取出銅製基座與那枚光澤熠熠的文曲星耀石。隨著他揮手之間,一方玄奧的法器方桌落地,靈器等級的筆墨紙張,彷彿被無形之手擺置其上,秩序井然。陳昊亦默契非常,早已將那方色澤溫潤的翠微硯穩妥安置於桌面。
見此情景,孫尚鳳不禁深吸一口氣,步伐輕盈,緩緩行至方桌旁,抬手輕拾起那支蘊含靈性的畫界筆,這一刻,似乎連空氣中的墨香都變得更加濃郁。
陳昊看著孫尚鳳腳下升起“自強不息”和“湧泉相報”的兩道buff,於是開口吟道:勸學
少年易老學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區區四句詩文,消耗了孫尚鳳全身的兵煞之氣與心神,當她顫抖著手,將那靈筆輕輕放置於案上,剛落筆的詩文彷彿獲得了生命,悠悠升騰,似慢實快的飄至文曲星耀石之巔,藉由這奇石的無上威能,與天地間的浩渺法則相互交織,共鳴。
剎時,詩文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白晝初破曉,白光瀰漫,繼而轉瞬化作赤紅烈焰,照亮塵世,隨後橙光橫空出世,熾烈而張揚,緊隨其後,是溫潤而不失傲骨的黃色光芒,短暫取代了橙光的位置,最終,一片寧靜祥和的綠色光芒定格於眾人眼前,如同春回大地,萬物復甦。
“哈!陳東主又一佳作,綠詩再現,妙哉、妙哉!”劉青雲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對他而言,唯有在他人創作出綠詩乃至青詩時,才能收到師尊那難得的反饋。
他也深知,綠詩以上級別的詩作對師尊的幫助最為顯著,此刻的他,已然迫不及待的想接到師尊即將傳來資訊。
而孔繼文,面對陳昊屢屢揮毫即出彩詩的才能,早已從最初的震撼轉為如今的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