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的夏瑜走進吳家的院子,在吳永康原本所坐的地方坐下,隨口問道:“吳家婦孺怎麼樣?”
跟在夏瑜身後的王二狗抓了抓腦袋,憨憨地答道:“躲在房間裡,我讓人看著大門,沒有讓她們出去。”
夏瑜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王二狗:“以後不要隨便抓腦袋,抓臀部……要維持住你的威嚴。”
“是!”王二狗應了一聲,雙腿一夾,在夏瑜面前站得筆直,雙手下意識地貼著褲腿,按照夏瑜教導的站立姿態站立。
夏瑜拍了拍王二狗的手臂,哭笑不得道:“在我面前也不需要那麼嚴肅,你放鬆一點沒有關係。”
王二狗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點,但是站姿卻沒有多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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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的時候,他嚴肅的臉龐上已然多出了幾分讓人感覺凜然的威嚴,這是從前不具備的氣質。
夏瑜看了眼王二狗的臉龐,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你這次在東鄉做得很好。”
“在我來之前就把東鄉控制在了手裡,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得到夏瑜的誇讚,王二狗像個孩子一樣露出憨厚的笑容,但想起剛才夏瑜的話,又連忙抿住嘴,把笑容收緊。
夏瑜看得好笑,搖了搖頭,又問道:“有一人不是你殺的,聽說是那個叫做王保的人殺的?”
王二狗吞吞吐吐道:“我不……當時不知道……不知道要不要殺……沒下定決心,他就殺人了。”
“我不會怪罪他,只是把事情問清楚。”夏瑜解釋了一句,又問,“他家和吳家有仇?”
“有仇。”王二狗連忙點頭,“他家裡……他家裡原來沒有那麼窮……”
夏瑜若有所思道:“他家原來家境不錯,但是吳家做了什麼惡事,使他家窮成現在這樣?”
王二狗跟著點頭,又為自己的遠房親戚解釋道:“他說,不白拿糧食,殺人是……是投名什麼……”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是投名什麼,只能求助地看向夏瑜。
夏瑜介面道:“是投名狀?”
王二狗連連點頭。
夏瑜搖了搖頭:“我們又不是土匪,要投名狀做什麼?”
王二狗欲言又止。
“你不需要多說什麼,人殺了就殺了,吳家一家子都沒有好人,我不會怪他。”夏瑜臉上的笑容消失,“東鄉是控制住了,但是這兒人心惶惶……我們必須儘快安撫住東鄉居民。”
不管能不能聽懂,王二狗都仔細地聽著。
思索了片刻,夏瑜接著說道:“東鄉莊的糧食已經不缺,今晚就把我們允諾的糧食盡數發給加入我們隊伍的人。”
“王二狗,你帶著未莊來的人把你之前召集到的三十多人都聚集起來,按照我們的訓練方式,把他們編隊,再選出隊長。”
“然後當眾宣佈吳家的惡行,告訴他們,我們為什麼要殺吳家父子,當他們知道,我們不會濫殺。”
“最好找幾個人上去訴苦,說一說吳家做過哪些傷天害理的大事……要是沒有人願意上去說,就找你那個親戚上去,他應該不介意再去踩吳家一腳。”
王二狗不大自通道:“我……我行麼?”
“你為什麼不行?”夏瑜笑著看向王二狗,“你今天就做得很好,為什麼還要懷疑自己?”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徐真的心境。
當徐先生看著不自信的自己,以笑容和語言鼓勵自己時,也許就和自己現在鼓勵王二狗是一樣的心境。
高尚的使命,從徐先生那裡傳到自己的身上,再由自己影響王二狗,以及諸多和王二狗一樣的未莊貧民,把那使命也傳遞給了他們。
往後,這種使命會從王二狗等人身上穿遞給更多的人……
也許這就是徐先生說過的,沒有人不能死,就算我們都死了,也會有層出不窮的革命者替我們把革命進行下去的深意。
只要被他們影響的人尚且有一人尚存,那革命的事業就永遠不會失敗……
看著還是不自信的王二狗,夏瑜收回感慨,溫和道:“你放心,我會協助你安撫民眾。”
“我把能帶的人都從未莊帶了出來,分散在東鄉等三個地方,會在今晚替你們維持秩序,封鎖這三個地方……你們要儘快把事情做好,把隊伍拉起來,像未莊一樣。”
“我也會在今晚現身,用我特派員身份當眾宣佈,免除他們的新稅,如此一來,他們肯定會逐漸傾向我們。”
王二狗雙腿一併,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