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似笑非笑地盯著白管家,讓白管家渾身一震,強笑道:“瞧我這張嘴,瞎說的什麼話,老q你怎麼可能是什麼革命黨?”
白管家已經反應過來,剛才下意識地說出阿q是革命黨,實則是大不該的事情。
這就和沒有看見劫匪的真面目,還有轉圜的餘地一樣,他要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事情還有轉機。
倘若阿q真是革命黨,又被他說破,那這條老命不得丟在這裡?
白管家心中暗暗後悔,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
徐真沒有說話。
巨大的壓力讓白管家的心裡七上八下,又試探道:老q,你……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掙扎了幾下:“要是有什麼話,可以明說,咱們這關係,可是一起舉報革命黨……”
徐真提了一張椅子,在白管家面前坐下,忽然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是革命黨?”
白管家勉強笑了一笑:“不對,不對……老q,你來歷清楚,就是從未莊來的,在未莊生活了不少年,怎麼可能成為革命黨?”
“革命黨……革命黨麼……老q你舉報的就是革命黨,不可能是革命黨……”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可憐,近乎是在哀求徐真不要是革命黨,至少不要承認自己是革命黨,那說明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徐真冷笑道:“這革命黨的帽子,不是你先給我扣上的麼?”
“這……這……這話從哪裡說起?”白管家一臉的委屈,“我什麼時候給你扣過革命黨的帽子?”
看著白管家委屈巴巴的樣子,像個小媳婦一樣,徐真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既然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地步,徐真也懶得解釋,只是冷冷宣佈道:“既然你說我是革命黨,那從今以後,我就是革命黨!專門革你的命!”
說到最後,他右手做刀,在白管家的脖頸位置,用力一砍,嚇得白管家脖子下意識地向後一縮,冷汗直流。
“不止你的命,還有大清的命,大清皇帝的命,都一起革掉!”徐真大手一揮,又宣佈。
這真是天生的革命黨……
即使沒有看過幾本書,在環境的影響下,白管家也形成了對權力,對朝廷,對皇帝的敬畏。
即使在私下,也從不敢非議皇帝,更遑論聽到那麼膽大包天的話。
心中已然相信徐真就是革命黨,白管家連連吞下幾口唾沫,才壓下心中的惶恐,哀求道:“老q,做事要憑良心,到今天為止,你說老哥我借過幾次錢給你?”
“你要是沒錢……可以商量,九出十三歸就算了,把本錢……本錢也可以商量……”
徐真不屑道:“錢……呵,革命黨的事,和錢有什麼關係?”
白管家被噎住。
一時渾身發抖。
這錢也不要,難不成一定要他的命?
他在心中狠狠地咒罵革命黨和阿q,但又更為驚懼,苦思冥想著怎麼保住自己的命,忽然聽到徐真話音一轉,問道:“白管家,你想活嗎?”
“想!我想活!”白管家想也不想,連忙應道,“老q,你要什麼就說,有的我一定會給你!”
徐真向站在一側的何老貴示意:“白管家幫我們救個人出來如何?”
“救……救人?”白管家看向何老貴,腦子一時有點迷糊,“我哪有本事從監獄救人?”
他打量了一眼何老貴。
心中琢磨,何老貴和阿q兩個之前沒有過多接觸的傢伙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
又琢磨,徐真綁架他,就是為了救一個臭女人?
這讓他心中十分迷惑。
忽然生出一個猜測,這莫非就是何老貴入夥革命黨提出的要求?
進而又生出擔心。
要是徐真求錢,那還好說。
他混了那麼多年,錢財不少。
但徐真提出那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他怎麼可能滿足?
果然,他一說自己沒有本事救人,就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響起:“既然沒有本事救人,那白管家你就沒用了。”
徐真隨手提起地上的鋤頭,掂量了幾下,不懷好意地盯著白管家的腦袋,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向哪裡砸去。
“慢點,慢點!”被盯得腦袋隱隱作痛的白管家連忙大喊,“老q,有事好商量!有事……慢慢商量,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不……我有辦法!”
“哆”的一聲,鋤頭鋒利的嘴部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