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樣的徐先生是不能輕易死的……
沉浸在自己構想中的徐真沒有注意到夏瑜的神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做這事,不能讓他們偷懶,一旦有人偷懶,讓偷懶的消極情緒蔓延開來,事情就會變質。”
“你要親自和他們一起去幹活,和他們閒聊,融入他們裡面,告訴他們以後每個人都會有房子,每個人都會過得更好,讓他們感受到你的激情和昂揚……”
說著,他嘆息一聲,惋惜道:“恨不能親自上場,和他們一起蓋房子,和他們一起勞動。”
夏瑜連忙勸道:“徐先生多休息,這事我來做就好。”
徐真遺憾道:“其實我也對勞動很感興趣……搬磚砌牆我都做得來。”
他一直把夏瑜當做需要指導的小青年,卻忽視了自己的真實年齡也不比夏瑜大上多少,甚至可能還要小上一些。
他以為自己是來自後世,見多識廣,就會成熟一點,卻不知自己仍然是個普通的青年。
他不是完美的革命者,甚至沒有通讀過一本完整的革命論著,只是憑著自己接觸過的一些理論和理想,一腔熱情地投入了未莊的革命。
,!
徐真也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是無聲無息地死在某個地方,還是能掀起一個巨大的波浪,讓這世界變得更好一點。
他只是想做一些什麼,儘管不一定能成功。
就像現在的建房子的事情,他不確定是否可行,這需要去實踐才知道。
兩人越說越高興,一直說到蠟燭熄滅,還在討論這事。
……
在縣城的李縣令卻沒有那麼高興。
白天聽到白文清和方師爺同時生死的訊息,嚇得他兩腿發軟,臉色發白。
兩人被殺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殺人。
白家大廳裡潦草的留字就是明證。
革命黨既然能盯住方師爺和白文清,說不定也早就盯上了他。
沒選擇暗殺他,只是因為他謹慎,或者運氣好。
但是革命黨要是一心要殺他,即使他躲得再好,能躲過心狠手辣的革命黨的暗殺麼?
他越想越害怕。
這不是杞人憂天的事情。
在縣城就他李縣令官最大,最顯眼,不殺他殺誰?
在接到訊息後,也沒有選擇去見那些驚慌失措的豪紳,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一步都沒有出門。
連房間的窗戶都被他叫人用木板釘住。
但是這卻給不了他一點安全感。
無論是屋外晃動的樹木,還是走路傳來的腳步聲,以及打更的聲音,都能讓他聯想起革命黨。
這麼下去肯定不行。
不說躲在房間裡怎麼處理公務的事情,只要他一直保持這種緊繃的狀態,不等革命黨來刺殺,他人肯定就瘋了。
所以革命黨必須要解決!
但是……一旦激怒了革命黨,那些殺之不盡的革命黨的瘋狂報復又該怎麼應對?
黑暗中的李大人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把革命黨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遍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要鎮壓革命黨!
李之豐猛地睜開血絲密佈的雙眼,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民國:赤色革命從阿q正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