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巾的出廠價本來是七毛五,湯胖子為了巴結他,主動把價錢降了一毛,也就是六毛五,這次圍巾的毛利潤達到3600塊。
哪怕是扣除了所有的開支,也有3500。
幾天來的勞累和擔心終於有了豐厚的回報。
由於算賬沒瞞著張蕙蘭他們,兩口子聽說他只用幾天時間就掙了這麼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年代別說存錢了,能吃飽飯就算不錯的家庭,張蕙蘭忽然小聲哭起來,趙石軍忙問怎麼了,她抽抽噎噎地說:“我高興啊,漢東以後能挑起這個家的擔子了。”
侄子是她看著長大的,他越來越能幹,做姑姑的越開心。
張漢東說:“姑,我以後會加油乾的。”
張蕙蘭哭著想:“你還要怎麼加油呢?”
重生回來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就憑一己之力徹底改變了全家窮困局面。
張漢東把圍巾廠的貨款遞給趙石軍,他在湯胖子面前一直都是高冷的人設,現在事情了了,高冷人士自然不屑於再去見一個小小的圍巾廠廠長。
趙石軍聽了他的理由,好笑地不行,你一個小小的農民,居然看不起幾百人的廠子的大廠長?可回頭想想張漢東的話,居然覺得有道理的樣子。
開門見滿倉滿面愁容在門口站著,沒好氣地叫他過來,滿倉慌忙說:“漢東,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別生我氣行不行?”
張漢東終於給了個笑臉,然後遞過去兩百塊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就來氣,喏,這些錢你拿著。”
滿倉不敢伸手說:“你以後都不想帶我是不是,我不要...”他說著居然掉眼淚了。
張漢東抬手給他一個爆慄說:“胡說什麼,咱們一起長大的,我還能生你氣,讓你拿著你就給我拿著,少廢話。”
“你不是才給我五十塊嗎,怎麼又給我錢?”,張漢東卻嫌棄地說:“那是讓你買東西的,這是讓你拿回家的,傻裡吧唧的。”
滿倉見他語氣變好了,才鬆口氣,但還不願意拿錢:“我爸跟我說了,你給的本來就很多了,別的我不能拿。”
張漢東見小夥伴對錢沒有貪念,心中很欣慰,卻沒好氣地說:“不是說過年要蓋房子嗎,這錢不是給你是給你爸的,讓他也幫我家的房子操操心。”
人是情緒化的動物,滿倉前面膽小的表現讓張漢東不滿,但是看他不願意拿錢氣又過去了,畢竟兩輩子的唯一朋友,怎麼會真生他氣。
張蕙蘭也說:“漢東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家沒人,以後你多幫襯著點。”
滿倉這才惶恐地接過來,小心翼翼裝在懷裡,口袋裡鼓鼓囊囊的,那神情恨不得馬上回家去,把錢拿給他爹看。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向張蕙蘭提出要回家。
回家前,又去供銷社買了一堆東西,滿倉奇怪的問他:“既然你也要來供銷社,剛才為什麼讓我自己先來?”
張漢東白了他一眼說:“你管我呢。”
滿倉沒有心理壓力了,也開始大采購。
回家靠兩條腿,張漢東路上嘀咕著應該給自己弄輛腳踏車,不然每天靠雙腿走路,太浪費時間。
今天回家時間還早,到村口見幾個老頭在曬太陽說閒話,張漢東停下來,坐在邊上的一個老頭說:“漢東你回來了。”
張漢東叫了聲四爺爺,從懷裡掏出煙來,給每人發了一支,四爺爺問他:“天冷,你天天進城注意身體別凍著。”
“我知道了。”必須大聲回答,四爺爺耳朵聾了,聲音小了聽不見。
他又從車上拿了個包下來,這裡是他買的桃酥,七八個老人每人給了一個,老人開始不願意接,村裡還沒有誰家捨得拿桃酥給別人的,張漢東說:“你們不要我就扔地上踩爛。”
他們慌忙接過來,卻又捨不得吃,裝在口袋裡回去準備給家裡的小孫子小孫女當零嘴,張漢東看著這些滿臉滄桑的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看著張漢東慢慢往家裡,老人感嘆說:“這孩子仁義,村裡有這樣的孩子,咱們有福了。”
到家門口,見綵鳳和周金枝正在劈柴,周金枝見他過來就放下斧子湊到面前,昂著頭問他:“漢東,你給我帶好吃的沒有呀?”
張漢東笑了說:“怎麼沒帶,這不是嗎?”他拿出四瓶黃桃罐頭遞過去說:“媽,你喜歡嗎?”
周金枝高高興興地接過來說:“罐頭誰不喜歡呀。”
張漢東從她手上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