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也不見得就有多壞,只是見不得別人的好,說話喜歡佔上風壓著別人罷了,張漢東一路鬥嘴都沒輸過。
還沒進門,就聽見張青山家吵得像剝驢似的,門口還圍著不少人看熱鬧,銀瓶和萍嬸居然都在,招呼他們說:“嬸子你們也來了,快來看熱鬧呀。”
周金枝見到這麼多人又膽怯了,張漢東拉著她的手說:“媽,我在呢,你跟嫂子他們說話去吧。”
周金枝被他抓著,神情慢慢鬆懈下來。
“嫂子,裡面在吵什麼?”
銀瓶詭異地笑說:“我可不好意思說,你聽聽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說倒是好意思聽。
張漢東在門口仔細聽了一下,上來就聽見一句提神的話:“張老鼠借了他大哥一百塊錢不想還,就讓我陪大哥睡覺......”
張青山無奈的聲音傳出來說:“張老大,你到底睡她沒有?”
看熱鬧的鬨堂大笑,害的張漢東沒聽見後面的精彩對白。
原來裡面是鬧糾紛的是堂兄弟倆張老大和他叔伯兄弟張老鼠。
人群裡抱著孩子委屈到不行的女人是張老鼠的媳婦,懷裡的孩子才一二歲還不懂事,在人群裡歡樂的擺著手,他還不知道有這樣的父母,長大後在村裡會遭遇多少白眼。
張老大堅定地搖頭說:“沒有,這種事可能嗎?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兄弟張老鼠卻說:“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一直對她心懷不軌,別以為我不知道。”
張老大好像也豁出去不要臉了說:“她有什麼稀奇的,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銀瓶湊到跟前又爆了個大料說:“漢東,你知不知道,張老鼠的老婆以前是張老大的老婆,那女人張老大喝完酒總喜歡打她,張老鼠就把她救回自己家,他們倆過起日子了,你看還生了個兒子呢。”
這一家人個個都不簡單。
張老鼠媳婦這邊又爆出大瓜;“支書哥你要給我做主啊,我不想跟張老鼠過了,他每次欠了別人的賭債,就讓我去勾引人家,我不答應他就天天打我跟我吵架罵我沒用,他不是好東西,我不想活了。”
張青山應對這種局面非常拿手:“你們自己家被窩的事自己家裡說去,到我這裡做什麼?”
張老鼠媳婦說:“我覺得還是張老大好,支書,你給我做主,我以後還想跟張老大過吧。”
“那張老大願意嗎?”
“他願意,但是這樣張老鼠又不願意。”
這年代的人結婚沒有結婚證,全憑道德約束,可婦女看重自己的名譽比命都重,想不到會有這種事。
這件事張青山到最後都沒能斷個明白,只好把他們都攆走讓他們自己回家解決去。
他們走了大家也都跟著過去,想知道這二男一女的戲碼,到底怎麼謝幕,農村娛樂這麼少,這種火爆的劇情能說一輩子。
張漢東遞了根菸過去說了家裡的難處,張青山說:“這容易,你家西邊還有一大片空地,本來就是給你們兄弟倆留的,現在的屋子既然給你哥了,那塊地你用就行。”
村裡雖然沒有規劃,可每個村都會根據家裡的男丁準備好以後成家蓋房的位置,男孩子生下來村裡就住主動準備。
村裡的地不值錢,把規矩定好不然以後會弄亂。
張青山和張泥鰍帶他一起來看,西邊比原來的宅子要小點,張泥鰍當著支書的面隨口安排說:“沒關係,西邊正好也是空地,你想蓋大點,往西邊擴就行。”
張青山沒反對。
村裡同意了,房子的事就開始張羅起來,張青山和張泥鰍兩人當場開始比劃怎麼蓋,張漢東又想起一件事提醒說:“叔,這次我想蓋二層樓房,打地基的時候你想著點。”
張泥鰍瞪眼說:“你這不是故意生是非嗎?到時候你嫂子鬧起來怎麼辦?”
“誰想鬧誰鬧去,我花自己的錢用不著看誰的臉色。”
搞定宅基地,張漢東就去城裡跟張學文打了個招呼,說要借他家的屋子暫住,張學文還讓滿倉回來幫忙,張漢東想著他傢什麼都沒有,在縣城大采購還僱了兩輛牛車幫著拉回來。
第三天就開始搬家。
張泥鰍一邊幫著弄鍋臺,一邊嘟囔說:“你看著吧,你嫂子等會一定會鬧起來。”
“她有什麼好鬧的,你說我有哪點對不起她?”
張漢東他們根據約定搬家,馬老孃本來還很高興,覺得替閨女出了口氣,可轉頭就見他買 幾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