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年，紅霞都很少出門，除了村裡的一些老人會去看她，但她的存在感一直不低，畢竟幫張老四療傷那一次，太震撼了，即使過去兩年，周邊的人依然對她心存敬畏。

去年春節她帶自己去救下女兒小溪，今天又找自己做什麼？每年春節都要弄出點事情來？張漢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輩子似乎永遠都要和她牽扯不斷。

對董小婉交代了一句，從屋裡拿了兩瓶酒一條煙過去，都是很便宜的那種，紅霞不讓人買好的，塊把幾毛錢一瓶那種。

跟在她身後走著，村裡人一路都在打招呼，只要他們說話，紅霞就停下來等他，走到紅霞的堂口前，張漢東拜了拜那尊古怪的神像，駕輕就熟開啟酒，給供桌上倒了一大碗，又撕開煙，點了三支放在桌沿。

隨後他跪在供桌前恭恭敬敬拜了拜，紅霞在旁邊忽然說：“我說，你跟著我說。”

來這裡已經很多次，這還是第一次紅霞在堂口跟他正式說話。

紅霞說：“神明保佑，請保佑我一家老小平安。”

張漢東也跟著說了一句，詭異的氣氛讓他感覺很壓抑。

張漢東站起來，見她還盤坐在旁邊繼續閉眼唸叨什麼，待了十幾分鍾，她不說動，張漢東就沒動彈，等到紅霞睜開眼說：“行了。”

“是不是我家要出什麼事？”他有些著急，家是他最看重的，聽紅霞的話似乎有什麼變故，這可太嚇人了。

紅霞卻眼皮子都不抬說：“這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對了回去再讓人準備點東西。”

“你都說這種話了，還說不關我的事？有什麼不能對我的說？”張漢東有些生氣。

紅霞說：“我說沒事了，你回去讓人送一個豬頭，四條豬腿，一條豬尾巴過來，這些就是酬勞，快走吧。”紅霞沒理他卻又直接吩咐起他來。

“好吧。”

她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張漢東忽然莫名煩躁起來說：“行，不說拉倒吧。”他說完轉身走了，一直到走出院子，還能感覺到紅霞陰森的眼神盯著自己。

回家後吳氏他們都很擔心，立刻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紅霞說我這趟辦什麼事都心想事成。”他儘量用輕快的語調安慰老人，吳氏果然相信了，張羅著以後要去感謝人家。

上車時，他小聲對秦紅梅說：“你晚些準備點東西送到紅霞家去，別讓我奶他們看見。”

秦紅梅頓時慌了神說：“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沒有，可能是過年紅梅的堂口需要供奉，她沒錢買，讓我幫幫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藉口敷衍。

“哦......”也不知道秦紅梅信不信，答應一聲坐在副駕上不吭聲了。

也不知道董小婉拿了什麼證明，她居然從火車站買了軟臥，張漢東感激地說：“你可是到哪都吃的開，謝謝了。”

小婉說：“你知道感謝就行，其實想方便，綵鳳姐就能幫你辦。”

“哦，那不用了。”他可不想讓別人說自己的姐姐為家人走後門，影響不好。

每次坐火車，張漢東都很懷念曾經的高鐵，機場小城市很少，但是後來的高鐵幾乎通到大部分的縣城，那才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只不過這東西目前只能想一想，高速網建立在強大的的國力基礎上，目前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高階軟臥果然舒服多了，在車上他一直躺著讓董小婉伺候，氣得董小婉把飯往桌上一丟表示要罷工，可她不長記性，下次吃飯時照樣任勞任怨。

深城市和汪市長那麼急，是因為這件事捅上去了，上面有意換將，這件事汪市長並不是主要責任者，可他作為深城市的領導，難辭其咎。

張漢東見到他第一眼就主動認錯說：“汪市長，我是來負荊請罪的，都怪我年前沒把這件事定下來的，對不起，讓市裡被動了。”

汪市長說：“小張同志，這件事拜託了。”

既然要做了，索性把人情做到位，張漢東當場表示自己調研了收音機廠，準備擴大投資規模到七百萬，還是美元，爭取建一箇中型電子廠，預計會產生工作崗位三千五百個，帶動上下游產業五千萬以上。

幣種之差，那感覺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汪市長眼前一亮說：“小張同志，你可幫市裡和我解決了大問題，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呀。”

張漢東先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接著又吩咐董小婉談具體細節問題，好人要做，好處要拿，一點都不能少。

彩電廠不用操心，但是磁帶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