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婉問：“牟老闆，我們的貨出廠價都是固定的，產量暫時也不能提高，你怎麼能讓我們每個月多掙一千萬？”

老牟忘乎所以地說：“出廠價，除了你們誰會知道，到時候我只要把價錢往上提一成，你們每月的盈利就不止一千萬，不用擔心的，現在是花錢買不到東西，不用擔心賣不出去的問題。”

張漢東笑說：“確實是個好辦法，牟老闆只要你能現金拿貨，我可以讓賺，你看這樣行嗎？”

現金拿貨，老牟還用得著費這麼多唇舌，但他也知道提價這法子對方不認可，立刻換了說辭說：“賺錢的法子多得很，我可以把你們的產品賣到熊國那邊，到時候掙錢估計會更多呢。”

張漢東停下腳步說：“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現金拿貨，賣給誰我不管。”

“張老闆，每月多賺上千萬的生意呀，咱們商量商量吧。”老牟做得就是空手生意，他哪來的資金鋪貨。

張漢東感覺他沒有什麼花樣了，也就不準備浪費時間，現在的老牟總算沒太離譜，後來的大計劃估計都還沒成型，比如炸開喜馬拉雅，讓塞外變江南；再比如給長城貼瓷磚等這些讓人聽完就頭皮發麻的操作都還沒出來呢。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後來雖然厲害，可是現在跟張漢東還是沒法比，他還處在艱難的起步階段，靠一張嘴四處坑蒙拐騙，發家過程也一直是靠走鋼絲玩心跳，張漢東如今的身價，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

最主要的，他深知老牟的底細，當然不可能上當，所以兩人註定道不同不相為謀。

董小婉說：“牟老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老牟身邊的女人焦急地說：怎麼辦，他們不願意賒賬？"

老牟冷笑說："來這裡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咱們抓緊去海城鐘錶廠吧，這些人都精明的很，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兩人走了幾步，他還是不甘心，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們，卻見董小婉又跑回來說：“牟老闆，我們老闆有事要走了，今天不能陪你，這是他的一點小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說著遞過來一個紙包，交了東西她笑了笑走開了，老牟開啟來一看裡面裝著一千塊錢，那女人驚訝地說：“他是什麼意思？當我們要飯的嗎？”

老牟說：“你別不識好歹，你家給要飯的這麼多錢，這年輕人頗有古代孟嘗之風，怪不得生意能做這麼大，我算是服了，他名下的產業咱們以後還是少碰吧。”

張漢東的產業分散各地，從前默默無聞，現在因為第一頻道的廣告，已經漸漸藏不住了。

不過凡是到公司要求採訪的媒體，他依然不出面，準備等風頭過去再說，八十年代的國內，如果被冠以有錢人的名頭，絕不是什麼好事。

天氣有點熱，張漢東和王老頭坐在院子裡喝酒，屋子裡的鋼琴聲響了幾下，趙寧樂婆婆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說：“燕子，女孩子的心什麼時候都不能急，特別是彈琴的時候，你一急，就在琴聲裡表現出來。”

燕子說了句什麼，趙婆婆的大嗓門無奈地說：“行吧，那你畫畫吧。”

張漢東朝屋裡叫了一聲說：“婆婆，你累不累，讓她自己畫，快出來喝杯酒吧。”

“好嘞。”

她一會兒來到桌前，張漢東滿滿倒了一杯，被她一飲而盡，張漢東讚歎說："婆婆你真是女中豪傑，你要是認真喝，只怕能把我們這些人都灌趴下。"

趙婆婆說：“小時候爹孃逼著練的，現在看來也沒什麼用。”她的酒量張漢東知道，千杯不醉那種，據王老頭說她是品酒師，能喝十六斤高度白酒，現在年紀大了，酒量卻沒擱下。

一群人正聊著，綵鳳從門外走進來，身後還跟著皖北縣的汪縣長。

張漢東忙站起來說：“汪縣長，您什麼時候到的？”

汪縣長說：“已經來幾天了，今天來是感謝子穎同志幫忙，事情才順利辦成了，我特地來家裡看看。”他說著跟王老頭和趙婆婆招呼，兩人點點頭並沒多說。

汪縣長的通訊員小跑著過來，懷裡還抱著幾個盒子，縣長讓他放到桌上，然後讓他出去了。

綵鳳說：“縣長，您這是做什麼，我也沒做什麼，咱們用不著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這件事不是你出面，還不知道哪輩子才是個頭，我真該代表皖北縣的老百姓謝謝你。”他說著又看向張漢東說：“還有張漢東同志，你們為家鄉辦了那麼多好事，現在咱們縣在省裡特別露臉。”

張漢東客氣了幾句邀請